从**三团的驻地出来,刘兴华与熊卓然又带着几个人赶往七十二军的随军医院,作为七十二军的首脑,在这次大战之后,去探望慰问一下战斗中受伤的士兵,也是必须的,这同时也是为了鼓舞一下那些伤员的士气。
医院离着**三团并不远,同在牡丹峰下,只不过一个位于牡丹峰北侧的龙南洞,一个位于东南侧大同江边的新仓里,沿着林木茂盛的山间小路崎岖而行,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走在枯枝残叶之间,从高高的山上向东面望去,可以看到那条往日里奔腾的大同江此时就象是一条玉带一样,平静地躺在一望无边的平原之上,河面上一片冰封景象,快到正午时分,阳光经过如同镜面一样冰面的反射,耀眼异常。这座牡丹峰其实并不高,海拔还不到两人百米,但是因为地处大同江下游的冲积平原上,才显得鹤立鸡群,因为这里层峦叠翠,远远看去,酷似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所以才会有这个名字。又因为山南就是**的古都平壤,所以这里也成了平壤北面的一座屏障,从高句丽时代开始就在这里构建了不少的亭台楼阁,再加上地方上对林木的保护,树木很多,所以自古这里就是**八景之一。平壤城已经经历了战争的洗礼,但是这座牡丹峰却庆幸地躲过了美国人飞机的轰炸与炮火,正是因为美国人也知道这里的名胜古迹聚集,所以并没有把这里当成目标。
一边走着,熊卓然一边与刘兴华说着话,但是刘兴华似乎更在意眼前的风景。
“老刘,刚才你跟大家说以人为本,这个我不反对,但是我觉得你还应该着重地要求大家必须要服从命令,我认为那才是我们部队战无不胜的法宝!”熊卓然对着刘兴华说道,显然还是不满意刚才刘兴华的那些教导。
刘兴华笑了一下,没有答话,他知道他这个时候与熊卓然争论是没有必要的,更何况为了他的这个观点,其实他们两个人就没有少争论过,每一次都争不出一个结果来,谁也说服不了谁。他心里更清楚,他的这些思想,从某些方面上来讲,还并不是大多数人所认同的,尤其是在解放军里,更属于是一种异论了。对于一个**员和**的军队来讲,党指挥枪,一切行动听指挥,这已然是一条铁定的纪律了,是不容质疑的!但是,很多人往往会忽略一点,这世上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只要是人就会犯错误,党的领导人也是一样!只是这种话他也只能深埋在心里头,从来不敢说出口来。
见刘兴华没有答话,熊卓然也知道他这是在故意回避,当下也不好把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只是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地道:“老刘呀,我真得不知道你的这种想法是什么时候才有的?”他说着,同时又不由得提醒着道:“你是不是受到了那个国民党师长张贤的影响?这是很危险的事哟!”
这已经是熊卓然第二次问起了,刘兴华知道在熊卓然的心里头,一直对于那个张贤念念不忘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的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就是在张贤的手下战死的。
“你怎么又想到他了呢?”这一次,刘兴华还是作了否认,摇了摇头:“张贤,那个已经死了的人?不过一个败将而已,你怎么会把我跟他联系在一起呢?”
熊卓然愣了一下,他知道刘兴华与张贤之间的交情,一直以为是张贤影响了刘兴华,却没有想到会被刘兴华否认。但是,他还是紧追不舍着:“不是张贤,又会是谁?”
刘兴华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下头,还是道:“老熊呀,有些事是属于个人的事,不是组织上的事,你还是不要问了的好!”
熊卓然不由得有些脸红,实际上,刘兴华这是十分委婉地拒绝回答他的问题,的确,是他问得太多了。可是,也就在他有些尴尬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显现出了一个人影来,经不住又好奇地问着:“老刘,我知道了,是不是王金娜?”
刘兴华怔了一下,转头看了他一眼,快步走向前,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熊卓然霍然明了,也紧走几步跟了上去,他同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来,笑着问道:“老刘呀,我看王医生这个人很不错的,别看她外表很孤僻高傲,实际上心肠还是很热的,我觉得吧,你们两个其实很般配的,要不我去给你牵牵线,搭搭桥?”
刘兴华蓦然停下了脚步来,一脸正色地道:“老熊,你别胡说了,我跟王金娜,只不过是朋友而已!”
“哦?”熊卓然却露着一种不相信的模样,开着玩笑似地问道:“王医生从安东过来了,我看你这么急着去医院,是不是想去见见她呀?”
“老熊,你都说些什么呀!”刘兴华真得有些哭笑不得,同时也十分不快、甚至于有些激动地提醒着这位老伙伴:“我告诉你:我现在还是七十二军的军长,我去七十二军的随军医院是很正常的事,你不要胡猜了!”他说着,再不理会熊卓然的感觉,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熊卓然愣愣地看着刘兴华的背影,对于刘兴华刚才的激动,反而更加坚信了他的判断。
话虽然说得很是坚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刘兴华就觉得自己好象是被别人揪住了什么一样,感到浑身得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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