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宁丽愣了愣,她还没有见过师长。
张贤点了点头,同时指着王大虎告诉着她:“这就是我们二一五师的师长!”
宁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河对岸已经响起了双方交火时的枪声,这说明有敌人运动了过来,正在对面准备堵截他们的过渡,而这个时候,在上游的天空也升起了照明弹,按照时间的估计,张贤知道上游的**四团也已经开始了偷渡,他可以明显得感到打向他们这边来的炮火减弱了不少,同时却也听到上游地区传来一声声炮弹炸裂的声音,这说明**四团的偷渡也被敌人发现了,为他们分担了部分敌人的炮火打击。
作为跟随**五团一起渡河的部分,张贤指挥着警卫营成为了这边渡河的最后部分,由于过河的人减少,反而使得他们走在河中间的时候,波涛也有所减弱。本来,张贤把王大虎扶在马背,他和熊三娃一左一右紧紧地护着这匹马,可是还没有下河里,王大虎便支持不住倒下身来,若不是张贤手疾眼快扶住他,只怕他还会跌下马背。虽然张贤很想找一个担架来抬着王大虎过河,但是由于医护人员与伤员们早已经过去,想要找到一副担架都十分困难,在时间紧迫之中,张贤一把将王大虎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咬了咬牙,走下了水去,那匹马倒是便宜给了宁丽,她也由拉着马尾巴过河,变成了享受师长的待遇而坐着马背上过河。
还是有炮弹在河中间炸开来,每一次爆炸便掀起高大的水柱扑面而来,为了防止王大虎被水打到,张贤在事先用雨衣裹住了他的头,这个时候迎着扑来的波涛,他只能硬着头撞上去,以自己的头来抵挡有可能会浸湿身后的王大虎的头,每一次都被呛得几乎要断了气,但是他坚持着,心里一直有一种信念,认为只要再走几步就可以到达彼岸了。可是,今天的这条河却是如此得宽阔,他觉得自己好象是走了几个小时,总也走不到头,浑身上下已然全数湿透,冰冷的水一直浸湿了他的肌肤,令他感到彻骨的刺痛,有如是走在冬天的雪地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张贤感到浑身无力,却不敢放下背后的这个伤员,若不是熊三娃在他的身边时不时的帮他抽上一把,就有可能他会连同着他背起的王大虎一起跌倒进这条翻滚的北汉江中。
终于,他们踏上了对岸的土地,在爬上河岸的时候,包成亲自带着人抬着担架等在了这里,在张贤前面的战士有人通知了他,说是王师长负伤了。看着王大虎被抬上了担架,张贤总算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可是耳边还听着越发密集的枪声,他知道这里正在战斗之中,敌人很可能会出动大规模的部队在堵截他们,此时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转移,不能在这个河岸停留片刻。
“包团长,这边有多少敌人?”张贤忍不住问着包成。
“刚才过来了大约一个连的人!被我们打下去了,估计还会回来!”包成告诉着张贤。
“不能休息了,按照计划快走吧,不然天就要亮了!”张贤提醒着他。
“好!你带着师长先走,马政委和一营在前面开路,我来断后!”包成命令着张贤。
张贤点了点头,已顾不得自己疲惫和湿淋淋的身体,守护在王大虎的身边,急急地向北面的山区转移而去。
按照事先预定的行动计划,**五团在偷渡过北汉江之后,必须赶在天亮之前进入北部山区,然后从北面再绕过龙王庙地区,向东与从上游过河的**四团在春川城以西的沐洞里和玄岩里之间汇合,然后按照上级的作战指令,沿着山区与北汉江之间的平缓走廊步防,以掩护兵团的安全撤退。
东方的天际已然露出了鱼肚白,张贤知道天很快就会亮起来,在急行了一个小时之后,他们也终于抵达了北部山区,这里远离公路,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曲折地通向沐洞里,在一个小山村中,大家停住了脚步,经过了一夜的渡河与突围,所有的人都疲惫不堪,的确亟需休息一下。
张贤刚刚把警卫营安顿下来,宁丽便急匆匆地找了过来,却是告诉着他,王大虎在发烧。
张贤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很有可能是刚才在过河的时候,王大虎的伤口着了水,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先不要说王大虎的情况本来就是岌岌可危,很可能挺不过这一道生死的坎子;如果头部的伤口一旦感染,那么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地方,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归的情况之下,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张贤一面急急赶过去看王大虎的情况,一面要求宁丽快去找黄医生过来。这个小丫头答应着,就好象是接到了一个紧急任务一样,飞快地跑开了。
王大虎的情况果然十分得不妙,他已然处在了昏迷不醒之中,虽然熊三娃已经替他换下了湿漉漉的衣服,但是他的浑身都烧得发烫,凭着手摸的感觉,就算是没有四十度,也会有三十八九度。
而在这个时候,陆凡却拿着一封从七十二军部传过来的电令赶了过来,张贤一看到陆参谋那面如死灰一般的脸,便可以猜测得出来那封电令定然又是一个很令人头痛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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