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包成这么说,陆凡的脸马上严肃了起来,提醒着他:“包团长,如果这是王师长的命令,你会跟他这么叫苦吗?”
包成愣了愣,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回答了,的确,正因为这不是王师长亲自下达的命令,所以他才会有一些想法。不过仔细地想一想,既然是上级的命令,不管是由王大虎亲自下达给他,还是由作战参谋下达给他,其实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当下,他只得点了点头,表示着道:“好吧,我服从上级的命令!”他说着,又有些担忧地道:“只是我们团离开后,师部怎么办?”
陆凡看了张贤一眼,对着包成道:“这个你就放心吧,师部还有一个警卫营,再说我们这些人也不是不会用枪!呵呵,我们会往悲回岭方向撤退,去跟姚政委他们会合!”
包成想了想,陆凡说得也不错,师长王大虎就算是失去了指挥能力,还有姚政委在呢!师部往悲回岭那边转移,也是应该的;从这里沿着山间的小路,插着近道,再走上一天的路程,就应该可以到达悲回岭,这一路上应该不会有敌人的部队存在,最多只要防着天上敌人飞机的轰炸。
“好!”包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时叮嘱着道:“我们团就在这里与你们分开,你们也要十分小心!”他说着又看了看正被黄医生诊治的王大虎,建议着:“我看就让黄医生他们留下来跟着你们吧,千万别让王师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
“这样最好!”陆凡与张贤一齐点着头。
为了争取时间,**五团很快的出发了,而作为师指挥部,张贤与陆凡并没有马上起程,张贤还是有些担心,熊卓然的这个任务下达得太过牵强了,也难怪包团长会有顶不住敌人的疑虑,他向陆凡建议着再与熊军长进行沟通,同时十分明确地告诉熊军长关于二一五师危机四伏的处境,希望熊卓然军长能够重新考虑对于二一五师必须断后掩护的命令。
“三天多的时间,这个时候已经是第四天了,我想兵团其他部队都应该撤到了华川、华岳山以北了,就算是伤员也应该撤得差不多了!”张贤分析着道:“我们七十二军是整个兵团殿后的部队,而我们师又是最南面的一个师,以一个孤军坚守南面,就是让我们在等死!”
“你说得这些我也明白。”陆凡有些无奈地告诉着张贤:“其实我已经把我们师的困难全部摆了出来,但是我总不能跟他说得和你跟我说得这么明吧?”
“你还要给他发报!”张贤坚持着:“告诉他,孤军作战就是死路一条!”
陆凡却耸了耸肩,道:“不管用的,熊军长来电告诉我们,他已经命令二一四师南下和我们并肩作战,在我们的西部地区形成右翼与我们比齐;另外,二一六师也回转华川,向新浦里方向挺进,以达到接应我们二一五师的目的!”
张贤看着地图,不再多说什么,看来从熊军长那里来说,他是在死心踏地、坚贞不二地在履行兵团几天前给他下达的那个掩护命令,难道这么多天过去了,局面还是那么得危险吗?不管怎么来说,二一五师是没有退路的,也许从熊军长那个角度上来考虑,他宁愿牺牲掉二一五师,也要为大局着想,以保护整个兵团的安全。
“走吧,不能再在这里耽误了,只怕电报发得多了,敌人的飞机就会很快过来!”张贤催促着陆凡。
陆凡点着头,命令着报务组很快地收拾起来。
二一五师的师指挥部又开始了艰难的行军,只是这一次他们真得成了光杆司令,除了警卫营之外,再没有其他的部队保护了。
他们刚刚离开那个才落过脚的小山村,联合国军的飞机便呼啸着而来,许多的炸弹都投到了这个村子里,这个村子立时成了一片的火海。
对于二一五师师长王大虎来说,情况的确有些不妙,按照黄医生的话来说,虽然他将药箱里所剩下来的那瓶盘尼西林尽数用了,但是能不能有所好转,还需要看王师长的造化了,如果再过十二个小时他还不醒,那么,就真得不好说了。
虽然张贤与陆凡都在担心王大虎的安危,但是为了师指挥部的安全,也只能带着他颠簸着上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悲回岭。
悲回岭,悲伤回旋着的那片山岭,听着这个名字就令人略有一丝的不安,让张贤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屈原的那篇《悲回风》的不朽诗作:悲回风之摇蕙兮,心冤结而内伤。物有微而陨性兮,声有隐而先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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