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当初从国内跑出来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就好象是丧家之犬一样,穿过莽莽的森林,还总是遭到那些土著人的袭击,再加上气候和水土不服,很多人活着从云南出来,却因为役病和伤口感染而死在这里,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看不到一点的希望!”徐海波回忆着往事,就是一种痛苦的梦魇。“从国内退出来的时候,我就是躺在单架上的,伤病一直在不停地折磨着我,那个时候,说真的,要死的心我都有。但是我被大家抬出来,头脑还是十分清楚,我知道,如果我真得死了,那么这支跟随着我从湘西跑到云南,又从云南跑到缅甸的兄弟们,可能就会一起跟着烟消云散。大家聚在一起是军队,还有可能打出一片天地来;但是,如果我真得死了,把他们丢下来不管,那么这支部队也会群龙无首,树倒猢狲散,各逃各的命!要是真得那么得话,这些弟兄们在这个陌生的异域里,先别说走出森林,便是能够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的想法是对的!”张贤也表示着赞同,同时也深有感触地道:“这些弟兄们其实都十分得可怜,如果不是因为特殊原因,谁也不会离家背井,出生入死地来当兵!大部分的弟兄们都没有太多的想法,他们只知道服从命令,把大好的青春都丢在了战场之上,只会以命相搏!如果他们真得脱离了我们的军队,可能连一点生活的技能都没有,就算是饿不死,只怕也没有几个人可以混出一个人样来!如果我们以自私的目的丢弃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那么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面对那些跟着我们拼死的弟兄们呢?”
徐海波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又接着道:“是呀,我也是这么放不下大家,所以愣是没有咽掉那一口气,硬是活了过来!”他说着,又有些自嘲:“呵呵,到如今,我想起来都为我自己感到庆幸,也不知道是我命大福大,还是因为老天爷已经把我们忘记了!”
“后来呢?”张贤追问着。
“后来,我们在一个小坝子上进行暂时的休整,同时为了与周围的山民搞好关系,我们替他们出面打退了土匪,这才得到了一点点的粮食!我们在那里休整了五天,谁知却遇到了高伟带着的一千多号残兵过来!呵呵,我们双方当时还以为是遇敌了,差点儿打了起来!还好,我认出了他的声音!”
“然后你们两个人合兵一处了?”张贤问道。
徐海波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苦笑,对着张贤道:“阿贤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高伟之间的过节,他一看到我的时候,就恨不能拿鞭子抽一顿,以报当初我责罚他仇!”
张贤也有些叹气,不由得埋怨着道:“这个高伟就是爱记仇,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还记得这么深!”
“他就是那个样子,所以我也不会跟他记较!”徐海波一副大度的样子,然后又警告着张贤道:“阿贤呀,今天如果你再见到了高伟,可不要再去提往日的不快,如今他可是今非昔比,脾气大着呢!”
张贤点了点头,想起了当初在云南还被高伟绑架过一回的情景,的确,这个人在经历过了种种的失败之后,尤其是经历了一场情变,他整个人的性格都发生了改变,变得暴躁与小心眼了起来。不过,张贤又想到了什么,再一次提醒着徐海波:“老徐呀,以后你还是不要叫我阿贤,还是叫我慕白吧!”
徐海波愣了一下,马上点了点头,他已经听过了为什么张贤要改名字的解释,也认为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你们两人支部队又是怎么合兵一处了呢?”张贤十分感兴趣地问着。
“这要说呀,还是得亏了这些缅甸政府军!”徐海波说着,笑了起来,然后继续叙述着道:“当时,我就提议要跟高伟合兵,而且我都已经放低了身价,让他来当总指挥,我来当副手,他都不同意!他的话说得很绝,说哪怕是死,也不和我徐海波搭挡!所以到头来,我们只好自己自寻活路。虽然没有合兵,但是却也是一起行动,我们二十六军在小孟棒驻扎下来,他们第八军紧挨着我们驻进了孟果镇。当时为了生存,我命令我的部队在附近开荒种粮;他看到我们开荒,他也跟着开荒了起来。”徐海波说到这里的时候,又不觉得笑了起来,也许在他看来,那个时候与高伟的并肩,也算是老天爷的一种玩笑,让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他们会走到一起来。
“嗯,解决吃饭问题,这的确是第一要务!”张贤点着头,又问道:“听说你们还在当地招兵买马了,不知道怎么解决经费问题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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