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田秀秀那番冠冕堂皇的答词,还是让张贤的心里一直不舒服,在陪着妻子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时,他还是忍不住地问着田秀秀:“秀秀,你真得没有问过我的消息的吗?”
田秀秀看了他一眼,马上明白了他的小心眼,笑了一下,这才道:“你呀,看来也喜欢疑神疑鬼了!你是我的丈夫,我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呢?你忘了,我是报务组的,呵呵,所有的电报都要经过我的手来作处理,其实你在江口也好,在孟布也好,我都十分清楚,我知道你一定是好好的,那么一点儿的兵力能够守住江口,就说明你一定还在!如果那边的阵地真得丢了的话,我就真得不知道你会怎么样了!”
听完了妻子如此一说,张贤这才哑然而笑,他忽然想起来,每一次给总部发报,都是署着他的名字,而这些电报在没有到达李长官的手里之前,先到达的却是田秀秀的手里。
孟撒保卫战胜利的消息,就好象是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地在东南亚华人世界里传开来,《曼谷日报》、《新加坡早报》等东南亚最有影响力的报纸都进行了通篇的报道,许多记者们不惜可能会遭受生命危险的代价,或者化装,或者随着马帮进入到了金三角地区,以求得对这场战役的第一手资料来进行报道。
一时之间,这一场对于救国军来说的求生战,却成了一石惊起千层浪的开始,成了华人世界的一个不灭神话。本来,华人在东南亚地区的人数众多,但是却因为中国的积弱积贫,华人也成了这些东南亚国家的二等公民,成为了受压迫的对象,从来就没有直起过腰,抬起过头。虽然打败缅甸政府军的只是从云南逃出来的国民党残军,但是对于东南亚的华人来说,不管是哪一支部队,都是中国人的骄傲。也正是这些报纸的传播,才让云南**救国军的名声响亮了起来,而意想不到的效果却是,更多的华人被号召着加入了进来,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就有三千多人参军,这无论是柳庆元,还是张贤,都是始料不及的,却也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如今他们的这个部队要的就是扩充,要的就是壮大实力。
孟撒保卫战役的胜利,也让台湾方面兴奋了起来,这让蒋介石看到了从云南反攻大陆的可能,所以,对于云南救国军的物资与军饷供应也便充足了起来,这种充足所得到的结果,就是大家都期望看到的,那就是兵力地迅速成长,同时地盘也迅速的扩大。而对于此时败北而去的缅甸政府军来说,眼见着自己的地盘被别人占领,而且到此时这些鸠占鹊巢的中国人,已经有些毫无顾忌垮过了萨尔温江,向更西面的地区扩展着势力,他们在无法武力解决的情况之下,只能求助于国际社会,向联合国投诉。
缅甸政府的投诉本来是有些羸弱,毕竟弱国无外交,但是缅甸还是英联邦的成员,英国人的撑腰,让其他的国家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尤其是美国。国民党政府一直在辩称着云南救国军的存在,只不过是暂时的,对于国际**来说却是很有益处,因为**战争和西方世界宣传的原因,东南亚很多国家对于共产主义的看法也很极端,认为那就是一种洪水猛兽,甚至有些人还希望云南**救国军的存在。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应该出现的问题却出现了,有些话不能说,但是却被人说了出来!
萨尔温江战役结束的一个月之后,几名欧洲记者来到了孟撒总部,采访了许多亲历战役的官兵们,在最后采访李弥总指挥的时候,他们不无恭维地夸赞着这支部队的艰苦耐劳,作战勇敢,能够以那么一点儿的兵力来抗衡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并且还将之击败,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听着这些外国记者满是恭维的话,李总指挥也沾沾自喜着,的确,如今这支部队给他带来了无上的荣耀,当然,他也为之付出了全部的精力,尤其是在这一次取得大胜之后,各种光环都不期而至,令他都有些飘飘然了起来。
在问完了一些关于云南**救国军的情况之后,一位记者又问着这位总指挥一个切实的问题:“李将军,您如今是被任命为云南省的**,也就是云南一省之长,不知道您打算什么时候能把这个职务落实呢?真正的成为云南省的**?”
面对着这个问题,李弥有些尴尬,他当然知道,要想以如今他的这点兵力反攻云南,困难会有多大,在不久前他已经尝试过了,最后却是以失败告终,别说是当云南省的一省之长,便是当一个县长都当不成,如果真得要打回云南去,他还真得不清楚要到猴年马月了,只是面对着这位外国记者的提问,他又不能不作如实的回答,当下,他想了一想,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告诉着这位记者:“要说当这云南省**嘛?我还真得不敢说有把握!”他说着,看到这位记者脸上一脸诧异的样子,于是又开玩笑一样的笑道:“不过,如果说要当缅甸的**嘛,这倒不是很难!”
这些记者愣了愣,又有其他的记者问了些别的问题,最后结束了采访,他们才离开了孟撒。
可是,坐在采访席边上的柳庆元却是摇了摇头,在采访结束之后,他与张贤走在一起,却对着张贤叹着气道:“李长官真得不应该跟那几个记者开玩笑呀,只怕这个玩笑可是开得大了!到头来会乐极生悲的!”
“乐极生悲?”张贤有些不明白,他自来对于政治问题就不敢兴趣,有些不懂这位副总指挥的话意。
柳庆元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慕白呀,论起打仗来,我真得不如你;呵呵,不过,看来对于政治的敏感度,你是远远不及我呀!”他说着,又向张贤作着解释:“如果那些记者把李长官的话登出来,缅甸人看到了,那会怎么样?”
张贤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了过来,的确,就算是他对政治不感兴趣,也知道在正式的场合,是不能随意开玩笑的,看来,这一回李长官的这个玩笑开得的确是大了,真得是应了柳庆元的话,这些天他们太过于兴奋了,从而高兴得过了头,失去了应有的清醒头脑,把应该说什么话?哪些话不能说都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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