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见到陈大兴的时候,他满脸的疲惫,眼睛里还布满了血丝,他告诉着张贤,他也刚刚被安全科讯问了一番。张贤知道他此时心情的沮丧与悲伤,毕竟那个死去的人是他的手下,而那个失踪的人又毫无音讯,还有一个许福根也跑得无影无踪。虽然不想再一次触动陈大兴敏感的神经,但他还是觉得要把事情问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贤一脸得严肃,十分郑重地看着陈大兴的眼睛。
陈大兴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张贤的在想什么,他连连摇着头,同时自己的脸上也带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来,忙道:“贤哥,你……你该不会是怀疑我有问题吧?”
张贤没有马上答话,依然盯视着他的脸。
陈大兴变得局促不安起来,都觉得自己的手脚没有地方放了,他举起手来向天发着誓:“贤哥,我要是是你想的那种人,作了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兄弟们的事,就让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
熊三娃张着嘴,也惊讶地看着张贤,不明白他的闷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张贤伸出手来,把陈大兴举起的手臂拉了下来,他有些心伤,可以看得出来,陈大兴对自己的疑惑,他摇着头,告诉着大兴:“我不是怀疑你,我相信你的为人,绝对不是那种出卖兄弟的人!”他说着,看陈大兴那种十分不安的表情渐渐平静,又接着道:“我们都是性情中人,有什么话我不会瞒着你,我也相信你也是如此!我知道,这件事你一定知道一些情况,只是想让你把你知道的讲出来给我听,并不是为了怀疑你!”
听到了张贤如此的解释,陈大兴和熊三娃都缓和了下来。陈大兴想了一下,却又不知道如何来回答,对着张贤道:“你让我怎么说呢?我自己都搞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贤愣了一下,的确,昨天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想了一下,对着陈大兴道:“这样吧,我问你答。”
“好!”陈大兴老实地点着头,同时道:“我没有什么好对你隐瞒的,一定如实地说。”
“嗯!”张贤点着头,稍微理了理自己的头绪,问道:“首先,你告诉我,许福根是谁放跑的?”
“许福根?”陈大兴愣了一下,马上摇起了头来:“我也不知道他是被谁放跑的,我还以为是那些解放军的水鬼救走的呢!”
张贤皱了一下眉头,陈大兴竟然也这么想,不知道他是过了还是没有过脑子?
熊三娃却是长出了一口气,忍不住地道:“大兴哥呀,我真得担心是你一时糊涂放跑了许福根,还好,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他说着,同时又告诉着他道:“贤哥是我都觉得不可能是那些对岸的水鬼救走的,这也太巧了,或许许福根逃走和敌人摸哨是两件不相干的事!”
陈大兴沉吟了一下,点着头,如实地道:“昨天晚上,我确实是看到了许福根,但是他真得不是我放走的!”
“哦?”张贤马上又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陈大兴。
陈大兴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昨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一想到许福根那么年青就要被枪毙,这心里头就十分得不好受,我承认,我的确是动了想要放他跑的念头。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让他逃走,还有些指望。”他说着,看了张贤一眼,又把自己的头低下来,仿佛是怕张贤的责备。他舔了舔自己干干的嘴唇,又接着道:“大约是在凌晨两点多钟的样子,我悄悄地去了禁闭室,打算把许福根放走,可是,当我到了那里的时候,门口的两个守卫已经被人打昏了,屋子里面的许福根不在了。”
张贤看着陈大兴的眼睛,认真地听着他的话,从他的表情和语句的声音上,他可以确信陈大兴说得真的,没有虚假,听到陈大兴忽然停下来,他点了下头,问着:“那么,后来你怎么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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