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贤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不由得一怔。
陈飞没有答话,又开始抽起烟来。
张贤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处,看到外面的熊三娃还守在那里,拿着本什么书,也在装模作样地看着。他放下心来,把门轻轻地关上了,然后又走到窗边,把刚刚打开的窗户也关了起来,这才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来,对着陈飞道:“你接着说!”
陈飞点了点头,他明白张贤如此谨慎的原因,外面有熊三娃守着,如果有谁要过来找张贤的话,定然会通过熊三娃来传达的,这个屋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别人打扰。
“这要怎么说起呢?”陈飞自言自语一般地问着,然后想了想,才道:“参座,你还记得那个渡海逃跑的许福根吗?”
张贤点了点头,这个人他当然不会忘记的,在他逃跑的那一晚,陈飞所在的那个营发生了很多的事。
“许福根跑到大陆后,被他们当成英雄一样地对待,他们的广播都有隆重的宣传!”陈飞告诉着张贤。张贤点着头,这个消息他也是知道的,两岸进行的宣传战,实际上也会互相传递一些大家都感兴趣的信息。陈飞接着道:“一个月之前,许福根曾在对岸的大喇叭宣传里对我们喊过话。”
“哦?”张贤愣了一下,金门防卫总司令部位于金门岛**的太武山麓,远离两岸宣传战的广播区,他当然不知道每天对岸的喇叭在宣传些什么。“他在那里喊了些什么?”张贤忍不住地问道。
陈飞道:“他知道他们那个排里每个人的老家在哪里,所以就把这些信息都告诉了对岸,对岸的人真得是下了一番功夫,对很多人的家乡和亲属们进行了走访,其中也包括陈大兴。那天,陈大兴在对岸的广播里听到了他女儿的声音,那个小女孩说好想爸爸,还说她和妈妈,还有弟弟天天都在等他回家。听到这个声音,陈大兴当时没有什么表现,但是后来我就发现他躲在礁石后面哭,我就知道他有问题了!”
“原来是这样!”张贤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不禁又问道:“他是不是已经有了叛逃的想法?”
陈飞郑重地点了点头,如实地道:“是的!他想要和许福根一样,偷渡过海峡,而且一直在作准备,虽然他做得很隐秘,但是却没逃过我的眼睛!”
张贤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地问道:“你到底是在鼓动他?还是在劝阻他?”
“你总是把我想得很坏,以为我是一个教唆犯,是吗?”陈飞十分不满意地反问着张贤。
张贤没有回答,形如默认。
陈飞再一次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来,自嘲一样地道:“看来,不管我做得多好,在你的眼睛里,我还是那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
“难道是你阻止了他吗?”张贤有些不能相信一般地问着,他想起了那个许福根来,如果没有陈飞的帮忙,那个家伙只就被枪毙了。
“是的!”陈飞肯定地点着头,同时告诉着张贤:“我发现他藏起来了两个篮球,马上就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在我再三的逼问之下,他只得跟我承认,他准备利用这两个篮球,然后再想办法去向蛙人朋友搞一对脚蹼。他从来也没有游过海峡,没有许福根那样的好水性,所以还有些心虚,他原来都是在河里游的,跟海不一样,河里没有那么大的浪。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练习在大海里游泳,就是为了叛逃的准备。因为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个月底我们师会调离这里,调回台湾,那个时候如果再想逃,根本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所以这个时候,他也很着急,于是就想到了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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