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原樱迎着黑洞洞的枪口，好似没有一丝畏惧。

“你不怕我，是觉得我的咒力到达极限，不会再有什么威胁，对吗？”

明日奈“啧”一声，枪口稍稍移开，语气温和地打着商量：“折腾这么久，你累了，我也累了，不如我们先休战？如果你愿意乖一点，我可以考虑……”

啪嗒。

一枚装填着麻醉剂的透明子弹掉落在地。

啪嗒。

又一枚。

明日奈半是茫然地看着子弹从被挑开的弹匣哗啦啦掉出来，最后整支枪化成一堆零件，像冰淇淋球一样从手中融化了。

明日奈张了张嘴，略感无奈：“我本来想说，如果你愿意听话，我可以考虑邀请一位空闲时间比较多的高层过来和你打一架。”

“但你这样……应该不是同意合作的意思吧？”

绯原樱的鼻端开始淌血，面无表情抹了几次，反而淌得更欢。鼻血滴滴答答落在白色的被套上，绯原樱终于后知后觉：

“我好像时间不多了。”

明日奈忍不住腹诽：这么小的咒力波动能造成这么大的消耗——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虚的咒术师。

绯原樱一手捂着滴血的鼻子，一手撑着坐起身，向后摸索到墙壁，调整了一会呼吸，才短暂地笑了一下：“没关系，本来也没有期望能真的成功。”

她抬头环视房间：“毁掉这里，也是一样的。”

明日奈：“……这里？”

“嗯，”绯原樱答得轻飘飘，“这幢楼，据说花了很多钱。我把这里搞垮，你们就会需要很多年来恢复——也是一样的。”

进门这么久，这是第一次明日奈觉得她有点疯：“医院里还有很多医生护士，很多伤患甚至儿童……你是想在这里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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