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他才能在痛殴叶逸的过程中,最大限度地享受,玩死仇敌的乐趣!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
冠台东侧,看着满脸怨毒,神情狰狞的叶泷,在含怒击出的一拳拳之中,将冲锋而来的叶逸,不断打飞的场景。
长风中,盘坐的素裙翩翩,叶云燕清雅的螓首间,峨眉微蹙,明亮的眼眸中,骤然闪过几丝疑惑不解的光芒。
“叶逸同叶泷之间的矛盾,我也曾听说过,但据我所知,叶泷一直是施暴的一方,而叶逸则是受害的一方,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斗得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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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在我的感觉之中,明明叶泷这个施暴者,对叶逸的怨气,却比叶逸对叶泷的怨气还要深?”
“云燕族姐,我来告诉你!”叶云燕的疑惑声,刚刚落下,这时,身旁便响起了一道声音。
闻言,不止叶云燕,东侧的冠台上不少对双方恩怨感兴趣的人,顿时循声而望,霎时便见到这道声音的主人,乃是自叶超落败之后,就比较沉默寡言的叶文。
见到众人望过来的视线,叶文先是对众人微笑抱拳之后,这才面朝发问的叶云燕,缓缓开口道。
“其实,这事,还要从十年之前讲起,那个时候,两人之间的仇怨,还远没有那么深。”
“但有一天黄昏,在叶泷从后山求药归来的路上,却正巧撞见叶逸,但叶逸那个恶霸,却不由分说,先是指使身边的同伙,将叶泷暴打了一顿,后又在叶泷的跪地哀求中,极端残忍地毁掉了,叶泷辛苦求来的药。”
“以至于叶泷的生母宁夫人,因失去续命的丹药,当天傍晚,便殒命惨死于床榻之下!”
“甚至更加可悲之处,就是因为叶逸揍了叶泷一顿,以至于一瘸一拐的叶泷,在连滚带爬赶回家中之时,宁夫人,便早已惨死床下!”
“相传,宁夫人在死前,一边泣血,一边一遍又一遍地呼唤叶泷的名字,但却迟迟得不到回应,最终,见不到儿子的宁夫人含恨而死!”
“所以,恶毒的叶逸,非但害死了叶泷的生母,更是害得叶泷见不到生母临终之前的最后一面。”
“而当叶泷在雷雨夜中,爬回家里,见到母亲惨死床下的惨状,又听到身旁侍女讲述死前的情景后,他当即冲到磅礴的大雨中发下血誓,此生不杀叶逸,誓不罢休!”
“因此,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叶泷将叶逸视作生死仇敌,此生必杀叶逸,并要向恶毒的叶逸,夺走他身边的一切!”
伴随叶文平静的声音落下之后,冠台东侧,顿时沉浸在一旁沉闷的气氛之中,所有人都在低头间,沉默不语。
直到良久之后,坐在东侧中心席位,两旁的叶秋荣与叶云涛两人,这才在恍然大悟之间,打破了席间的沉默。
“原来如此!难怪叶泷少爷,对叶逸的仇怨,如此之深!没想到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叶逸,竟然从小就长了这么一颗极其恶毒的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两人话音落下后,顿时本就沉闷的东侧冠台上,骤然笼罩在了一片,十分压抑的气氛之中。
就在这时,场中却突然响彻起一道充满鄙夷的声音,“叶文,你怎么知道得如此详细?”
众人循声而望,顿时便见到出声质问者,正是盘坐叶云燕身旁,对叶逸最为欣赏的叶雄。
“你怀疑我在胡编乱造?”被叶雄当面质疑,叶文也不愤怒,他嘴角轻蔑间,突然戏谑一笑道。
“叶雄,你怀疑我,这很正常,毕竟我只是一名普通弟子而已,但不知道,你是否怀疑叶超少爷?”
“你的意思是,你所知道的这一切,都是叶超告诉你的?”闻言,叶云燕蓦然抬头,但刚刚抬头询问,她便再次垂下眼眸,心中已是逐渐相信了叶文口中所言之事。
这一刻,不光是叶云燕,哪怕是出声质疑的叶雄,也罕见地没有再次发声。
毕竟,叶家之中,三长老一直执掌监察,手中掌握着无比庞大的情报体系,无论是叶家内部的两大派系,还是叶家之中的大小事务,他都详细悉知。
这其中,自然包括上至家族长老议会中的各大长老,下至每一名核心弟子之间的恩怨情仇,所以,只要叶超想要知道的事情,基本都可以从三长老那里获得详情。
因此,如果这些事,真的出自叶超之口的话,那么这一切,很有可能全部都是真的!
东边的冠台上,尽管自叶文将叶超的名号搬出来之后,便已经没有人,继续怀疑他的话语了,但他却依然笑着道。
“那是自然,这一切,在下也是偶然从叶超少爷的口中,才得知的,不然你以为,叶泷少爷,这么多年以来,无缘无故,为何一直逮着叶逸不放?”
随后,叶文继续微笑着,戏谑开口道,“恐怕,你们怎么也想不到,在你们眼前,看似人畜无害的叶逸,会比叶家之中的任何人,都要更加恶毒吧!”
此言落下之际,整个东侧冠台上,无比沉默,已无任何一人,发声质疑。
这时,看着四周沉默的叶雄、叶云燕,以及金兰六义等人,叶秋荣与叶云涛两人在对视之间,不禁对着众矢之的的叶逸,大声诋毁了起来。
“也对,其实早该想到了,一个谋害同族,将被打昏迷的叶金,踢下深潭,罔顾同族死活之人,又岂是什么正义良善之辈?”
“不错!更别说,这人还是一个偷奸耍滑,在陨风谷之中,一路带人偷偷尾随,跟在云燕族姐等人的后面,趁着大家拼死恶战妖兽之际,自己一个人偷偷进崖,盗采陨风果的奸诈恶贼!”
就在这时,叶文却缓缓摇了摇头,随后用着最为戏谑的语气,发出平静无比的声音。
“秋荣族兄,云涛族弟,你们说得这些只能算一般罢了,叶逸真正恶毒的地方,还是吃里扒外,勾结虞初玲背叛叶家,若非老祖及时出关,赶走阎阳仙人,恐怕我叶家的尊严,早就被阎阳仙人,践踏得体无完肤了!”
“叶逸的恶毒之处,从以上的这三件事之中,就可见一斑,当然了,尽管这三件事令人义愤填膺,忍不住想要清理门户。”
“但这三件事,比起他勾结域外叛贼,触怒上宗古小姐,险些造成我秋华峰叶家,三千年来的基业,一朝倾覆,就真的只能算是一般而已!”
就在三人一唱一和之际,原本低眉沉默的叶秋絮,在内心迟疑彷徨之际,她抬头之间,忽然瞥见叶逸在浑身浴血之中,竭力拼杀叶泷的场景。
随后,叶逸之前为了给叶悦、陆柳芸等人,而暴揍叶泷,以及今早叶逸在山下,为了维护虞初玲的尊严,而对抗整个叶家六千弟子的场景,浮现脑海。
她顿时彷徨的目光,倏然变得逐渐坚定了起来,最后,她蓦然想起,在自家二姐,被叶超一枪挑飞之后,叶逸冲冠一怒的场景,她骤然坚定抬头,大声反驳道。
“空口无凭,叶文、叶秋荣、叶云涛,你们说的这些,都是假的,你们分明就是看叶逸,在对付你们,所以借着叶超的名头,在给他罗织恶名而已!”
“况且,即便你刚刚说的那个故事,真的出自叶超之口,但它就一定是真的吗?”
“叶超的真面目,骗骗别人,也就够了,但在场各位,谁人不知?叶超本来就是一个贪婪成性,见利忘义之徒!叶逸还将他深深得罪,因此即便这一切,真的出自叶超之口,也不足取信!”
此言落下之际,叶雄、叶云燕,以及余下的金兰四兄妹,顿时无不点头,但同样由于空口无凭的原因,他们并不知道其中真情,所以并未选择出声帮衬。
就在全场气氛转变之际,见到区区一个勉强拿下精英弟子之位的叶秋絮,也敢公然反驳自己的言辞,叶文不禁斜睨了攥拳抬头的叶秋絮一眼,随后冷声反问道。
“好,既然你说空口无凭是吧,那我们就来聊聊,人尽皆知的一件事。三个月前,上宗娇女,古含清打上叶家山门,各位都看见了吧?”
“叶逸他连古含清都敢触怒,连皇朝铁律都不放在眼中,连叶家基业都不管不顾,更遑论区区一个叶泷少爷?一个连自己的死活,都毫不在意的疯子,叶秋絮,你真的认为,他会将叶泷少爷母亲的性命,放在眼中吗?”
“还有一件事,想必在座的不少人都听说过,叶逸在六岁那年,因为他的兄长,没有及时回来给他举办诞辰礼,他一怒之下,纵火将叶余大少爷的书房付之一炬,小小年纪,便足见内心之恶毒,叶秋絮,现在你还认为,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叶文将公然质疑自己的叶秋絮,一声震住之后,他的话音,稍微转为平静后,又淡笑着戏谑道。
“各位,你们如今看到的,都只是现在的叶逸而已!叶逸,他在三个月前,因嚣张跋扈,被古含清收拾之后,短时间之内,他自然夹着尾巴做人。”
“所以,你们当然看不到他作恶的模样了!你们唯一看到的,不过是他对付叶超少爷而已,但对付叶超少爷,也不过是他为了博取名声,和取悦虞初玲小姐,所耍的一些小手段而已!你们都被欺骗了!”
东边的冠台上,随着叶文的戏谑笑语传遍全场,叶雄和叶秋絮先后沉默,不再发声后,场中沉闷的气氛顿时压抑到了极点,但就在此时,却突然响彻起一道嗤笑的声音。
“信口雌黄,简直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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