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渐渐有些暗了。

方未艾是看到江生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放空，才转了回房间的路过来的。

江生见到他的表情，有些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讶然。

方未艾把他理解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江生在的位置在花架的交接处，刚好能够隐蔽身形，是个死角。

其实，江生……完全是觉着这身衣服和酷哥不搭而已。

太日常了，好像是露出肚皮的刺猬，让人想上手揉一揉。

不知道会不会被刺扎到。

“嗯？”

江生这才出声，算是回应刚才被叫住。

方未艾看起来好像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叫住他了，仅仅只是又重复叫了一声“江老师”。

夜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浓重的墨色铺天盖地地沉下来，那声低沉的“江老师”，仿佛在嘴边打了个转才说出口，和着微风轻轻送到耳边。

将开未开的花朵枝蔓跌进迟暮，我在温柔的风和微闪的星光下注视着你的笑颜。

方未艾突然想起江生书里的一句话：也许我们曾有可能，会在黄昏暮霭的落日告别，然后重逢在一个普通的夜晚，等待白昼向你问好。

他突然想起自己想要说什么，又不忍打破这种氛围。

或许留到以后，他可以再得寸进尺一点，说：“我好像也不太会打游戏，江老师，可不可以……教教我。”

只是当下，站在离江生两三米的地方，他还是只能克制地说一句：“早点休息，江老师。”

听一声“你也是”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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