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敦谨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并排而坐的曾国藩身上。
这位曾历经沙场的老将,自审讯开始以来,已经静坐了14天,聆听了14天,却始终一言未发,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
终于,在某个关键时刻,曾国藩轻启唇齿,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审讯室:“将来只好仍照着魁张二公原奏之法奏结。”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的决断,似乎在说,经过这么多天的审讯,最终的结果,或许早已被前人所定。
郑敦谨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意识到,自己费尽心思,奔波劳碌,最终可能只是在重复别人已经写好的剧本。他的努力,他的坚持,似乎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力。
曾国藩的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碎了郑敦谨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
他开始反思,这一切的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权力游戏和政治斗争。而他,是否只是这场游戏中的一个棋子?
3月19日,春寒料峭,郑敦谨与曾国藩联袂上奏,他们的奏折行文严谨,逻辑缜密,然而细读之下,其内容与魁玉和张之万的结论并无二致,仅在细微之处有所区别。
第一点差异,奏折中特别强调张文祥是受海盗指使,并挟带私仇行刺,意在表明这是他个人的意志,而非他人指使。
奏折中明确指出:“实无另有主使及知情同谋之人”,这句话斩钉截铁,既排除了同谋的存在,也断绝了背后有更大阴谋的可能性。
第二点差异,则是对张文祥的刑罚进行了加重。除了凌迟处死,还增加了“摘心致祭”的残酷刑罚。
这意味着在执行凌迟时,不仅要将张文祥千刀万剐,还要在行刑过程中取出他尚在跳动的心脏,以祭奠遇刺的马新贻。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起案件已经耗费了八个多月的光阴,朝廷的疑虑如同浓雾,始终未能彻底散去。
尽管心中充满了疑问和不安,朝廷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并不完美的结局。
3月26日,一道圣旨从紫禁城发出,同意奏结此案。这不仅是对案件的官方定论,也是对这场漫长审讯的终结。
4月4日,张文祥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受了凌迟处死,其刑罚之残酷,令人不忍目睹。随着行刑官的手起刀落,张文祥的生命走到了尽头,而他的心脏被取出,以最古老的仪式,祭奠了遇刺的马新贻。
场景八:无声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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