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钱氏脸上都是震惊,回不过神来,“为了这件小事,你就要这样对我?你是不是早就已经打算好了,就是那这个当借口,想要让外面的贱蹄子进门。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生一个儿子,可是我都已经努力了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陆远则觉得烦了,直接拉着她的衣领,像是提着一个小鸡仔一般,直接将她提到铜镜前。拇指和是食指像是钳子一样,狠狠地攥着钱氏的下巴,他恶狠狠地说:“你这么多年怎么连一点长进都没有,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当年我怎么就瞎了眼睛,娶了你。”
陆远则心狠起来,是真的心狠,最知道怎么往人的心口上捅刀子。
钱氏脸上已经像纸一样惨白,无法接受丈夫像这样羞辱自己。心脏像是被挖出来摔个稀巴烂,又被人装回去,痛极了之后只剩下怨愤。她眼里流出凶光,直接给了陆远则一爪子,“当年,你可是跪在我面前求着我嫁给你的,否则你以为我能看得上你。你想就这么休了我,做梦!”
陆远则吃痛,脸上冒出血丝。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直接和钱氏互相殴打起来。
他是男人,体力上占了上风,后来将钱氏一脚踹得都起不来身。钱氏又是一个不肯认输的,最后拖着病体,直接找谢氏和程氏哭闹。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谢氏和程氏原本都不想理会,毕竟是人家房中事,她们做嫂子的,管天管地还能管到人家院子里去?
钱氏却直接哭着不走,将这么多年来受到的委屈全都说了一遍。“他当初娶我的时候,可是口口声声答应了,说是这辈子只有我一个人。可是没过多少年,外面的人是一个又一个进来。当年老夫人还在,还有人帮着说两声。这几年老夫人不在了,他越发不将我放在心上,现在还肆意打骂起来,这可叫我怎么活。”
这次她是真的被伤到了,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后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要朝着柱子撞过去,“既然这样,我还不如是直接死了算了。”
得亏屋子里丫鬟多,急忙将她拦下来。
程氏也怕她在这个当口上突然出事,影响女儿的婚事,气得够呛还不得不安慰着:“你现在吵闹什么,三弟也没真的想同你和离,你们之间还有两个孩子,两个姑娘都是到了说亲的时候,你这么一闹,还有哪个好人家敢上门。”
提到两个女儿,钱氏镇定了一点。
程氏和谢氏淡淡扫过她一眼,谢氏才继续说:“我听三弟说得也对,你那个侄女是要送回去。现在府上正是忙的时候,她在住着,下人们说不定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反而不美了。”
钱氏犹豫,开口又是标准的怨妇的腔调,“大嫂,二嫂,我不比你们,家人经常过来……”
“我最近可真是忙的时候,听不得这些。”程氏直接打断她的话。
钱氏就是再想将钱敏敏留下来,又也不能了。她总不能为了个侄女,将自己都给搭进去。
不过这一出倒是闹得三房完全没了脸面,谢氏和程氏就算在不喜欢钱氏的作风,也帮了这个妯娌一把,让陆远则两个兄长出面和陆远则谈谈话。
陆远则觉得自己真的是倒了血霉,什么事情都没做,接连被教训了两次,不得不放弃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在府中过起了清心寡欲的生活。
不过比他更加倒霉的,应当是钱敏敏。
钱敏敏在钱氏过来说要送她回去的时候,眼泪当场就下来了,“姑姑,你告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这么着急赶我走。”
“这怎么能是赶你走呢。”钱氏心虚地转过脸去,“只是你母亲想你了,所以要接你回去。要是你后面再想过来,我自然会派人去接你的。”
钱敏敏见她这样,心都凉了半截。不过她一向是知道怎么对自己好,在钱氏这里卖了惨,哄了钱氏不少东西去。
等钱氏走了之后,她将眼泪一擦,心里将钱氏骂得半死。她不想回去,她想要一直留在定北侯府,倘若她回去的话,说不定就被嫁到什么地方换取一笔丰厚的嫁妆。
“可是我们不回去也没有办法啊。”随行的丫鬟说。
钱敏敏倒是不这么觉得,如果她胆子大,直接将生米煮成熟饭,还怕不会陆成珣不会娶她吗,那个陆云娆不就是靠着这样的手段,才成功嫁到承恩侯府吗。
她握紧了拳头,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陆云娆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了别人往上爬的例子,要是知道了,只怕心里又要难受一阵子。
她最近被娘亲拘着在家看账本,还是陆成珣过来找她。陆成珣过来问她知不知道怎么联系江行舟,她犹豫一会儿,怕自己要是说知道之后,会被追问。
所以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我有点事情找他,但是他最近不在京城。”陆成珣查到了一点关于郑清玄赃款的下落,但是仍旧不够,还需要更多的消息,这才想问江行舟。
陆云娆知道事情轻重,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找了,最后得了消息,说是要三天之后见面。
她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要到自己发病的时候,便央求着大哥的将自己一起带过去。陆成珣睨了她一眼,想了想之后也同意了。
他们约定好的地方在一家茶楼,这家茶楼甚至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狭窄的门面,从外面看过去,丝毫不起眼。等进去之后,店家领着他们走过一段狭长的道路,然后豁然开朗起来。
院子里有假山流水,种着各样的花花草草,在四周错落着设有几个圆桌,看上去特别适合一群文人在这里交谈游玩。
陆成珣倒是对这里很是熟悉,带着妹妹一起去了里间。
江行舟早就已经在等着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衣裳,衣裳也不是经常穿着的深色,而是一种比月白色要浓一点的颜色。这颜色衬得他的越眉目清朗,气质绝尘。他的面前是一壶正在煮着的沸水,烟煴的水雾中,他微微闭着眼睛,像极了从画里面中走过去的天上人。
陆云娆也不知道在相貌上吃了多少亏,可这时候仍旧忍不住,视线还是黏着了上去。
江行舟听到动静之后,才起身站起来,目光在小姑娘身上顿了顿之后,和陆成珣打了声招呼。
陆成珣今日是有要事过来,倒是没有客气,将事情说了出来。
郑清玄虽然死了,可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他们在密道当中找到了好几个账本。这账本真真假假,上面的数额都是不等,可最小的数目都近乎三万两黄金,几乎等同与国库整整两年的入账。
可是这笔钱最后却不翼而飞了。
郑国公为了保住郑家,主动让人搜查郑国公府,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他们也接连控制了不少郑清玄的随从,严刑拷问,也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明白。
若是说这么多银子都是银票,那倒是好藏匿,可是郑清玄换成了不少金砖,这么多金子能藏到什么地方去?圣上对此事很是关注,这么一大笔银子落不到自己手上,心里难过也就难过一会,可若是落入某些图谋不轨的人手上,那就不是难过不难过的事情了。
更为重要的是,陆成珣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更是严肃郑重,“郑清玄怕是就是一个幌子,背后还有其他人参与,我们察觉到有另一批人,也是在打探这批黄金的下落。”这还是明面上的,至于暗地里,还有多少就更不清楚。
原本陆成珣以为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是现在却越发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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