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龙颜大怒,王延玉和阿苏占只得纷纷跪安了。
待人走后,耶律敦巴日瞟了一眼内室,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沉声道:“贵妃,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话落,阔阔真在格根的搀扶下款步走出。
她眼眸通红,神色哀伤,一到殿前就撩袍伏跪在地,泣声道:“皇上,那五彩琉璃盏是当年臣妾为您诞下三皇子的时候您赐予臣妾的!臣妾也是一时心急才伤了那奴才的性命!臣妾——”
“好了好了!”耶律敦巴日摆了摆手,给了侍立身侧的卜臣佑一个眼神,“把贵妃娘娘扶起来,赐座。”
“谢皇上!”阔阔真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凄凄哀哀。
“方才那二人的话,你也听到了,朕并未明确说要你担这个罪名,如此,你还在这里哭什么?”
“臣妾自然是听到了的。”阔阔真拾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抬眸看向耶律敦巴日,“只是,方才听见那王延玉的话,他似乎——很是不赞成阿苏占大人对此事的处理方法。”
“阿苏占大人同您是一条心,可那王延玉与阿苏占大人的意见是相左的,也就是说与皇上您的想法也是不一致的,他王延玉作为一个臣子,还是一个前朝旧臣!胆敢公然同皇上您作对!”
“王延玉这不是想处置臣妾,他这是在借着臣妾之事试探皇上您听不听他的话呐!您此次既然袒护下了臣妾,您就得罢了他的官儿!否则,此人留在朝廷,只怕是后患无穷啊皇上!”
耶律敦巴日眼眸平静的看着阔阔真,缄默半晌,淡淡一笑,“好,你的话,朕也会细细考量!不说这些了!今天是除夕,班布尔替朕驻守东丽不得回都,你心里头很是埋怨朕吧?”
闻言,阔阔真神色一滞,转而又现出些许不易察觉的哀伤,颔首柔声道:“臣妾是皇上的妃子,他是臣妾的亲弟弟,理应为皇上效力,别说是除夕了,就是三年五载回不来,只要东丽国安稳不犯,臣妾心里头就一点儿埋怨都没有,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
耶律敦巴日仰头哈哈大笑几声,“贵妃,你何时变得如此体贴入微了?看来,这中原的水土还真是养人呐!没有了北狄那粗犷的风,你的性子也变得愈发柔和了。”
“好了,你回宫去吧,方才,你也受惊了,回去歇上一歇,今儿晚宴,朕要你同去。”
阔阔真大喜过望,起身伏跪在地,“谢皇上,那臣妾这便跪安了。”
......
“贵妃娘娘,方才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是明确了,是不会拿此事治您的罪的,您又何必在皇上跟前说那王延玉的不是,平白的叫皇上又不高兴。”格根搀着阔阔真往乾銮殿外走。
阔阔真冷笑一声,眸中尽是阴戾,她抬手拢了拢大氅,“我早就料到皇上不会因为一条奴才的命治我的罪,只不过是跑来装个可怜罢了!”话罢,她又朝格根莞尔一笑,“只要有我那好弟弟班布尔在,皇上他是不敢将我随意处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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