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为周氏盛了一碗鲜虾粥,“母亲放心,我虽然现在没有办法解除婚约,但可以拖延成婚,您不用担心,一会用完午饭,我陪您去花园逛一逛。”
周虞好奇了,“拖延成婚?”
沈知笑着夹起一个玫瑰豆沙馅饼,小口小口咬着,细嚼慢咽,“母亲,父亲和祖母商议婚事的时候,还请您提醒祖母,若是我出嫁,亡母嫁妆该如何处置?”
周虞眼神一亮,对啊,她如何忘记这一茬了,按照大盛规矩,女鹅若是出嫁,沈老夫人可是要把库房中王氏留下的嫁妆全部取出给到沈知。
【听说当年王家嫁女,嫁妆可是一百二十八抬,闪瞎京城人的眼,王氏亡故,女鹅被带去江南,沈老夫人把嫁妆据为己有,藏在库房里,知知回来一年了,老太太才一脸肉疼拿出几枚旧首饰给到知知,老太太估计上辈子属老鼠的,三瓜两枣都要抠抠索索藏墙洞里攒起来。】
沈知忽然被馅饼呛了一口,周虞忙用手拍了拍她的背,将一盏清茶凑到她唇边,“快喝一口,呛到了?”
是笑到了,沈知咽了口茶,咳嗽几声,“母亲,我没事。”
周虞舒了口气,笑着道,“知知好办法,等老夫人和相爷商议时候,我就这般询问。”
两人又聊了会,沈知思索着如何能让好大儿远远见继母一面,不如午饭后和继母先去花园里逛一逛,然后再借口喂小白,将继母引到后院院墙处,好大儿送药过来,可不就能见上一面。
按照计划而行,用罢午饭后,沈知陪着周氏去相府花园,这几天温暖,湖畔桃花盛开不少,两人赏着桃花,沿着湖边缓缓而行,红杏和一群丫鬟婆子不远不近跟着。
湖边假山处有两个人影引起周虞和沈知的注意,这两人似乎在争着什么,定睛细看,周虞轻声道,“知知,是魏姨娘和你的庶兄。”
沈知嗯了一声,魏氏原是沈老夫人的丫鬟,而后成了沈相的通房,生下一子沈忠泽,一直没有名分,还是亡母见她们母子两人可怜,将魏氏抬为姨娘,两人方才安稳下来。
沈相对魏姨娘不冷不热,一年到头也不会去她院中几次,尤其是沈忠泽入学后,连考几年童试未果,年满十七连个秀才还未考中,沈相对这两人更不待见。
那两人走上前行礼,果然是魏姨娘和沈忠泽,沈知点点头,“兄长。”
沈忠泽一脸麻木沉默不语,眼角余光快速偷觑一眼周氏,忙又缩回。
周虞询问道,“魏姨娘你们刚才是有什么事?”
魏姨娘眼眶一红,这相府中向来捧高踩低,她不得相爷宠爱,连带着儿子也被冷落,唯有夫人对她们还算厚道,忍不住哭道,“夫人,忠泽一直中不了秀才,他和妾身说想花些银子捐个监生,得一个秋闱的机会。”
捐个监生并不少见,京城富贵人家许多如此,沈知瞬间明白这两人的心思,心里呵呵,如继母所言,她们这个相府,从上至下,哪个不是八百心眼,故作关心道,“也是个办法,是不是缺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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