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凉月觉得自己没有呆在炕上的必要,立刻跳下去给白洞庭腾地方,让他把床铺收拾好。
“糖水哥哥,你的随从呢?”凉月问。
白洞庭转头,把凉月的头发揉乱,笑着说:“半曲给王爷铺过床铺吗?”
凉月摇头。
“那不一样,半曲以前是成王的贴身侍卫,成王和半曲虽为主仆,但更是生死之交。半曲效忠疯爹,完全是因为成王的临终托付。而且疯爹也没有把半曲当成下人过,疯爹说过,如果他不愿意姓梁,只要半曲愿意,随时都可以姓顾。疯爹一直都说,半曲是我们顾家的人。他才不会支使半曲做这些杂事呢!”
白洞庭蹲下来,与凉月平视。
“对于我来说,白家军的将士,也是我的家人。我小时候就长在军营里,和这些将士们一起睡大通铺,吃大锅饭,早起和他们一起训练,犯了错,也要和他们一样挨板子,许多叔叔伯伯就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像这些小活儿,随手就能做完,找个人伺候,我反而不习惯。”
难怪白洞庭在京中的时候,从来都不带随从。
凉月努努嘴:“我只觉得你哥哥真苛刻,好心狠。”
白洞庭笑着,为凉月顺了顺头发。
“你还小呢!不懂。”
“好吧。”
凉月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她确实不懂。
不过是整理床铺这么小的事情,白洞庭就好像给自己讲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可是他又没有明确点出来,凉月实在猜不透,他到底想说什么。
但她不想叫白洞庭觉得自己是个娇俏的富贵小姐。
“我不是不会,我就是懒。”
凉月自己拿来梳子和镜子,开始打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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