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么晚才到家呀司梵?妈妈等你好久……咦,衣服怎么脏了!”
虚幻的朦胧里,游司梵立于狭窄的楼道,面前是一扇半开的不锈钢铁门,昏黄而偏暖调的灯光洒落一道光柱,细微的尘埃几近透明,轻柔旋下。
而游司梵站在无止境的黑暗,目视小游司梵踏入明亮的领域。
——这些光亮,源自他与爸爸妈妈共同生活的家。
光的亮度并不大,只照耀门前大约两步的距离,明暗交界的深绿马赛克砖石开始模糊,像某种不确定性在吞噬记忆,吞噬被光排斥的游司梵。
他于这个不大的老旧筒子楼长到15岁,直至爸妈逝世,房子被收回。
他见证砖石的老化,那些花团锦簇的马赛克纹样从崭新变得黯淡,墙壁灰白色的石膏块一片一片落下,逐渐爬满裂缝。
蹒跚学步的婴儿一步踏空,骨碌碌滚下楼梯,哇哇大哭。
闻声而来的司麓焦头烂额,躲着游兰“你到底看了个鸡毛的孩子”的愤怒抱起婴孩。
“司梵不哭不哭,是爸爸不好,啊。”
他做起鬼脸,任由游兰使劲拍打他的肩背,“我们的宝贝,公主,小男子汉——不哭,不哭啦!”
“我才不会哭呢,妈妈!”
五、六岁的游司梵扒拉着楼梯扶手,踮起脚尖,向游兰展示额头正中心的小西瓜贴纸。
“老师表扬我哦,低烧还坚持上学,没有请假,”白皙的肤色泛起病态嫣红,他骄傲地昂起小脸蛋,“老师说,给我贴一个西瓜贴纸,很快就会退烧了。”
游兰捧住他的脸,微微一笑。
“司梵好棒,但是为什么我上班前让你爸带你去诊所,而你告诉我,你今天去上课了?”
“你爸呢?”
司麓锁门的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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