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剑之一把夺下药丸,往嘴里填了一颗,咽进肚里。林诗音和易水寒同时惊道:“你这是干什么?”梅剑之笑道:“诗音妹子说这药有毒,我且试一试,若是没毒便罢,如果当真有毒,说什么也要去找那义如姑娘给个交代。”
易水寒无奈,心下骂他憨傻,连忙抓住梅剑之脉搏,诊了半晌,轻吁了口气说道:“哼,算你命大!”随即又道:“这药丸无毒,林前辈不是因此丧命。”
林诗音已经哭不出来了,怔怔地坐在床边,一只手摩挲着林同念手臂,想要将爷爷放平摆正,忽地瞧见林同念手心上一团黑气,从正中心扩散开来,纹路断断续续,由明至暗。
“这是什么?”林诗音惊道。
梅剑之和易水寒凑上前,易水寒皱眉道:“此毒应该是从手掌心进入体内,可是.....”顿了顿,看了眼梅剑之,又将后半句吞了下去。
林诗音突然“腾”地站起,怒声道:“定是那疯老道儿下的毒手!”梅剑之“啊”了一声,犹豫道:“义父曾说过他所学武功,皆是武当派功法,想来不会用这歪门邪道的法子.....”
“哼,你那个义父还不够歪门邪道么?”林诗音咬牙切齿对梅剑之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说完就去推梅剑之出门,梅剑之想要安慰,却已被拒之门外,只听“砰”的一声,房门便合上了。
易水寒叉着腰站在旁边,一脸不在乎,说道:“走吧,这小姑娘还在气头上,让她冷静一下。”
“我怎放心离开....”梅剑之看着屋内说道,内心却是极度彷徨,若真是鹤老翁下得毒手,日后还有什么面目见林家妹子?又该如何自处?
“别想那么多了,此事与你无关,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也是找你那义父,再说我也瞧着不似你义父下的毒。”易水寒瞧出梅剑之心中困惑,轻声安慰道,“还有,刚才为什么要吞下那药丸?万一真的有毒你怎么办?”易水寒又道。
“若是真有毒,我便正好去见爹和娘,也挺好的。”梅剑之低头说道。
易水寒秀眉微皱,不悦道:“这世上没有爹娘的人多了,难道各个都要寻死觅活吗?枉你是个七尺男儿,只会自怨自艾,既不念着爹娘将你养大的辛苦,也不想着怎么去学好武功报仇雪恨,像个什么样子!”竟是越说越气,径自拂袖走了。
梅剑之被这一顿呵骂,醍醐灌顶,暗自摇头脑道:“水寒姑娘骂得对,梅剑之啊梅剑之,枉你生了一十八年,连个女子的心性都不如!”正兀自想着,却见钟逸风徐徐走来,还端了碗白粥。
钟逸风见他站在门外,好奇道:“梅兄弟,你怎在此不进去?”
“林老前辈他...他不在了....”梅剑之说道。
“什么!”钟逸风惊道,忙推开门进屋,只见林诗音倒在地上,一只手依旧牵着林同念。钟逸风抱起林诗音,将她靠在床边,探了探气息,这才放下心。
次日清晨,林诗音悠悠转醒,见自己躺在榻上,又向四周望去,却是一间屋子,桌子、柜子一应俱全,墙上分别挂着梅、兰、竹、菊四幅水墨画,桌上檀香兀自发出一股幽香,陈设极为考究,显得淡雅宁静。
她缓缓起身,走到桌边,细想昨日之事,不禁悲从中来,又是一阵抽噎。忽地,只听“吱呀”一声,却是钟逸风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见林诗音暗自哭泣,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姑娘还是别想那么多了。”林诗音见得钟逸风,忙拭干了眼泪,看着桌上的饭菜,想起爷爷临死之前曾将自己托付给他,脸颊微红,淡淡的道:“钟大哥...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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