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林云舒的父亲林忠湛极少在林府,所以自小她与这个父亲就不亲近,杨氏却总是耳提面命说着这些话。
林云舒与杨氏说话的功夫,白芷就提了食盒走进房间,“今儿夫人吩咐厨房做了桃仁花生粥,说是养血的,小姐趁热喝了。”
她接着说:“方才我去小厨房见着胡姨娘院里的满翠姐姐也在,以为她们又想抢咱们的吃食呢?哪知她走得飞快,也不知是不是被夫人训斥,所以才不敢跟咱们面前争了。”
林云舒听着白芷絮絮叨叨说着这话,没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只端着碗盏随意地喝着桃仁花生粥,没喝几口便说困了。
杨氏见状,吩咐白芷伺候着林云舒睡下,她则去了小厨房盯着熬药,约莫过了一个时辰。
杨氏端着药碗,看着睡得正沉的林云舒,笑着爱怜地抚着林云舒的凌乱的青丝,盯着她那眉眼简略带英气的模样,只觉得她越来越像她的生母云氏。
她轻轻地拍了拍林云舒,柔声喊着,“舒儿,该喝药了。”
床榻之上的林云舒却丝毫未动,好似没听见般。
杨氏蹙眉,心中顿时起疑:林云舒因早产的缘故,从小就觉浅,不似其她姑娘那般贪睡,但凡有个声响也能将她惊醒。
“舒儿,醒醒。”她面色一变,心中不安,加重语气继续拍着林云舒。
林云舒这才迷糊睁开双眼,懒懒地撒娇道:“奶娘,我好困。”说着便又沉沉睡去。
杨氏探了探林云舒的额头,并未发热,她暗自坐在床榻边,心中不知为何想起当年云氏病故前,也是这般贪睡,不久后便香消玉殒。
都说云氏是生下孩儿伤了身子,说她福薄命浅。
可她在后宅多年,见识过那些妇人勾心斗角见不得光的手段,所以,这么多年她都是小心翼翼地照看着林云舒,吃食上从不经她人之手,没曾想熬了这么多年。
眼看要出嫁脱离林府时,却出了意外。
杨氏心中不安,再次看了眼榻上躺着的林云舒,眼色一变,向外走去小心合上房门。
天暗之时,林云舒睡得迷迷糊糊睁开双眼,隐约觉得有人抓过她的手腕,她想看到底是谁抓她,可她只觉身子沉重,想起身说话却又无力。
不过片刻,就有一双温暖又粗糙的大手将她的手小心地放进被褥里,抚摸着她的额头,柔声说着,“舒儿莫怕,是奶娘请了女医为你看病。”
女医是林云舒生母的族人,极懂巫毒之术,曾在宫中伺候过嫔妃,现被放出宫。杨氏信不过林府的大夫,便请她来一看。
不出所料,林云舒是中的是罗豆毒,此毒乃是外邦进贡的香料一种,无色无味,且寻常大夫分辨不出来,服下之人毫无感觉,只会疲劳嗜睡,只需七八日,毒入肺腑之时,她就会像犯了风寒之症猝然死去,到那时,即便是再高明的大夫只会认定是风寒要了她的命。
送走女医,杨氏脑海中想起后院中的那几个姨娘,找到养女白芷吩咐了几句。
隔日,杨氏就逼着林云舒强打起精神,去春阳院给夫人柳氏请安。
自林云舒被绑后,柳氏免了她每日的请安,说是怜惜她在外面受惊,对外也称她得了风寒,谢绝见客。
“奶娘,母亲都说我不必给她请安,你今日为何要拖着我去。”
杨氏难得板着脸,给她绾好发,“舒儿,别耍小性子了,我们这次去见夫人,是要打听清楚周伯侯府到底有没有退亲之意,还有你父亲何时能回府。”
周伯侯府可是实打实的勋贵人家,若不是林忠湛在皇帝面前得脸,怎么着也不可能轮到林云舒嫁入候府,久安城有多少世家小姐眼红她一个毫无才名的庶女能嫁入侯府为人正妻。
林云舒起身挽着杨氏的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母亲不是说了吗?婚期延到明年春日。”
“城中如今流言蜚语,怕有变故,万一有变,得赶紧先禀告你父亲才是。”杨氏面色担忧,却依旧徐徐开导着林云舒。
这么多年,杨氏与林云舒早就如母女,她自幼失了生母,在这深宅大院里能自在生活,少不了杨氏的圆滑和绸缪。
林云舒乖巧地跟着杨氏去了春阳院,到了正院,杨氏侯在外头,林云舒独自进去见她母亲柳氏,她先规规矩矩地屈膝请了个安,“女儿见过母亲。”
柳氏不到四十,圆脸细眉,一脸富贵相,通身打扮也十分贵气,金钗玉簪与她一身紫红绣金边罗裙都极为相称,见到林云舒,她面上有些讶异。
“云舒来了,瞧你这些日子憔悴许多,就不必日日来请安了。”
柳氏身边的婆子极为有眼色地搬来圆凳让林云舒坐着说话,“女儿不打紧,母亲日日为家中操劳,云舒愚笨帮不上母亲,也只能给母亲请安问好。”
柳氏柔声笑着点头,“我知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养好身子要紧,你父亲交代我要照看好你,你院里的若缺什么,就派人知会于我。”
林家有二子三女,林忠湛对儿子极为严格,都是请了厉害的师傅亲自管教。于三个女儿则一视同仁,都交给柳氏调教,他对林云舒这个庶女并看似并不亲近,却格外看重她,连她的婚事,都是他亲自定下,所以,柳氏虽不是林云舒的生母,却也不敢违逆丈夫,刻意刁难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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