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院是创办之初,就是为国培养国之栋梁,为平民也能读书,是大蔺朝最好的学府,朝中多半名臣都出自太学院,当今陛下都赞太学院乃国之栋梁之所,每年都亲自领着朝中官员祭拜夫子神像。
何靖贤虽只是个院士,未入朝为官,但他的学子遍布朝中,威望素著。
唐三公子能获何院士的夸赞,心中自然得意,要知道,何院士待学生极为严厉,从不轻易夸赞。
得意之下,他瞥见沈凌鹤眉头微蹙,低头沉思,想他从没见过如此阵仗,更别说敢跟他一比。
谁知,他还未开口。随着何院士而来的肖言生一眼就发现,沈凌鹤站立在一群趋炎附势的学子身后,仿佛将眼前一切世俗的喧嚣隔绝于外。
他欣喜上前拉着沈凌鹤上前,惊喜道:“沈师弟,你也在此,来来…方才我还向何院士提起你。”
众人寻声而去,这才想起和唐三公子要比琴的沈凌鹤。
沈凌鹤被肖言生拉着往前走,不好再隐藏,只好跟着肖言生,来到何院士身前。
“晚辈见过何院士。”
何院士上下打量了沈凌鹤一番,才恍然大悟般点点头,长叹一声,眉宇间带着惆怅,感慨道:“师兄辞官之后,辗转多年,终是将你寻回,你认祖归宗之时,我只远远瞧过你一眼,今日一见,发觉你像极了你父亲。”
“只是可惜了,造化弄人,你没能继承你父亲衣钵,掌管太学院。”
提及过往之事,沈凌鹤平静的脸上,掠过一抹哀伤之色,他顺势微微低头,回道:“太学院有您在,才不枉我父亲当年的心血。”
唐三公子见众人的目光都转向沈凌鹤,自己的风头都被他三言两语地夺走,又发出一言。
“沈公子,唐某人一曲已毕,正好,院士和众学子都聚此,我都想见见沈公子的大家风采。”
“唐三公子的《风乐渡》妙极了,沈某甘拜下风,怎敢献丑。”
沈凌鹤并不想与唐三公子一争高下,在他看来,琴音就是抒发情志,陶冶情操的,不是用来争斗的。
他这番推脱客气,唐三公子并没打算放过,眼神犀利直视沈凌鹤。
“哎!沈公子过谦了,常听先生和前辈们提起,当年的沈太师的琴,何院士的画,乃是城中一绝,无人可比。”
“我们能在太学院瞻仰何院士的画作,却没未曾有幸听到沈太师的琴音,沈公子作为太师的公子,必定不同凡响。”
肖言生听到唐三公子言辞恳切不让人推脱的恳请,心中替沈凌鹤着急,他是知道沈凌鹤过往经历,也知他父亲在找回他之后就病故,便出言替他解围。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我师弟出门游历多年,未曾得到沈太师的真传,这些,何院士也清楚,就不要为难我师弟。”
出门游历是肖言生的美化之词,唐三公子已知,沈凌鹤当年是被人贩子柺走数年,接近成年才被沈太师寻回,他母亲早亡,父亲已故,沈氏一族凋零,朝中无人,他如今和平头百姓没什么区别。
何院士望向沈凌鹤,神色中带着些惋惜之色,接话道:“确实,沈太师喜欢自在,不愿被世俗所缚,凌鹤像他父亲,生性洒脱。”
他记得,儿时的沈凌鹤也是天资聪颖,沈太师极为爱护他这个儿子,想着要将毕生所学皆传授于他。
只可惜当年那场意外,让他流落在外多年,错过人生中最好的时光,想到这,他心中也是万分痛惜。
“是吗?这样也太可惜了,沈太师生前酷爱藏书,太师府藏有大量罕书籍和琴谱,却遇不上明主,日后怕是只能生虫腐朽,化作尘灰。”
唐三公子此言一出,惹得在场好些人叹息,“可惜了。”
“沈太师,后继无人,一代大师竟如此…”
gu903();“若是如此,那些藏书琴谱,恐怕要化作尘土,倒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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