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刻，我未曾料到，他竟会承受如此剧痛，迅速地，几乎未加思索地便承认了所有。

好吧，既然我爷的病症源自他所中的阴煞，那么，我取他十滴心血，用以救治我爷，似乎也合情合理，甚至是理所应当之举。我紧握着手中那把紫瑶赠予的银质匕首，目光如炬，紧盯着白清宵胸前的位置，眼眸中不自觉地泛起了血丝。

白清宵似乎并未察觉到我的异样，他温柔地揽我入怀，语气中满是柔和与安慰：“九儿，此事并非我所愿，但你我爷的寿数已尽，他急切地想要为你改变命运，我……”话语未毕，他的眼神骤然间变得锐利，低头望向我，满是不可置信。

我的视线紧随着那把已深深嵌入他胸口的匕首，心中慌乱不已，本能地松开手，连连后退数步。他的胸膛上出现了一个黑洞般的伤口，却奇迹般地未流出一滴鲜血，只见他将匕首艰难地拔出，随手掷于地上。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一片死寂，一手紧紧捂住伤口，步伐踉跄地向我走来。

“慕九儿……”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别……别过来！你站住！”我脑海一片混乱，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心中的情感复杂难辨。

白清宵缓缓伸出手，脚步虚浮，似乎每一步都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慕九儿，你……为何要如此待我？为何？”我以为他会愤怒地向我扑来，吓得紧闭双眼，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手心渗出了冷汗。然而，等待了许久，预期的疼痛并未降临。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只见白清宵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布满了迷雾，仿佛有千言万语在翻涌，却又难以言喻。

“对……对不起……”我紧咬着下唇，不敢直视他胸前的伤口。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他，只是救我爷的念头太过强烈，让我在一瞬间失去了理智。待我恢复清醒时，手中的匕首已深深刺入他的胸膛。他，白清宵，是何等强大之人，我怎敢想象自己竟能如此轻易地伤到他。

“慕九儿……”白清宵的声音更加微弱了，他缓缓转身，一步步向门外走去，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我本就不该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我焦急地想要追上去，挽留的话语在嘴边徘徊，却始终无法说出。

白清宵那落寞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即将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时，他的身体突然摇晃了一下，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清宵！”我惊呼一声，再也顾不上其他，急忙冲上前去将他扶起抱在怀中。他的身体冰冷至极，仿佛是从千年寒冰中走出的魂魄一般。

我拼尽全力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但无济于事，与他接触的皮肤甚至被冻得生疼。

“清宵！你怎么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虚弱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他的双眼紧闭没有丝毫反应身体也变得异常僵硬就像是一具被冻结在时间中的尸体。

难道我真的伤到了他的要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会不会就此消散在这天地之间永远地离开我？

我无法想象失去他的后果，只能紧紧地抱着他希望用自己的力量能够留住他哪怕只是一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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