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鸣予的狼狈不同,在场的其余三人见了这血腥场面倒是没见有什么异样,最多也只是汉中王和苏朔方脸色有些难看罢了。
“想不到这些家伙还真敢潜入汉中,那恐怕京城那边的老鼠数量也不会少。”汉中王面沉似水,平日里总挂着一抹和善微笑的脸庞此时也隐隐有着青筋暴起,哪还像百姓口中那像是个邻家老爷爷一般的汉中王。
“陛下身边强者如云,光是郭凌风便不是那些东瀛刺客能对付的了的,对那等高手来说,多少刺客也是无用,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侍从此时剑仍未入鞘,这名东瀛刺客未免有些太弱了,哪怕是再给他一次偷袭的机会,有他在恐怕都不可能得手,正面打斗更是连他一招都接不下来,东瀛派这么一个刺客潜入汉中刺杀汉中王?这未免也太不把元汉的高手们当一回事了。
苏府的下人里还是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在骚动了一阵之后便走出来两人用竹竿将还在屋檐上的无头尸首给捅了下来,落地时溅出的鲜血又是结结实实给不远处的苏鸣予给恶心了个半死,他只感觉再这么吐下去恐怕连昨天的饭菜都得吐个干干净净了。
正当两名下人七手八脚地收拾着趴在地上的尸首之时,原本已经开始有些僵硬的尸体突然又有了些许细微的颤动,虽然这动作十分细微,就连眼前的下人们都没有注意到,但还是被眼尖的侍从察觉到了。侍从脸色顿时大变,只来得及暴喝一声“退!”其手中剑芒一闪,朝着尸首一剑挥出,依靠着反作用力便拉着汉中王和苏朔方拉开了十数步远。
而就在下一瞬间,那尸体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始膨胀,并且极快地便达到了其皮肤所能承受的极限,顿时整座苏宅前院便是下起了一场小小的血雨,而离得最近的两名下人则硬生生被炸成了碎块,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在这血雾弥漫之中隐隐有道人影浮现,即使周围处处是鲜红的血液,可这人身上的黑色兜袍却依旧显得阴暗而深邃,完全看不出一点儿被血迹污染的样子。
“原本想等个更好的机会再出手,可这家伙一直不给我这个机会。“兜袍之下传出嘶哑的低笑声,虽然计划被眼前侍从打乱,失了偷袭的机会,但他可不认为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侍从正面相斗便能拦得住自己了。
“这等血肉隐匿的法门,不知你是十二地支的哪一位?“汉中王面色微变,东瀛国力不足挂齿,可这培养刺客的法子却是元汉远远所不及的,虽说刺客在战场上的作用有限,不过在渗透和刺杀方面却各各都是一等一的专家,而这十二地支则是其中最为强大的十二人的总称,他们没有名字,只凭代号行事,死一人便再入一人,这些年不少元汉的官员都遭其毒手,不过敢对王侯刺杀的,这倒是第一次见。
听闻了汉中王的话,黑袍人倒并不觉意外,他们的存在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对方乃是元汉中地位崇高的异姓王,知晓他的身份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在下卯,今日奉命来取王爷性命,还请王爷行个方便。”说罢卯还行了个蹩脚的中原礼数,只是下一刻其身形便如烟雾般散去,下一刻便已经出现在了侍从背后。
侍从无需回头,手中长剑立于背后,金铁交撞间便阻下了卯手中异光闪闪的匕首,望其色泽,显然是淬有剧毒。
一击未中,卯也并不气馁,身形又化作烟雾拉开距离,手中匕首也顺势收入袍中。
短暂交手之下,卯也知道了眼前侍从并非寻常人也,显然也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手。
“这等方便,本王可行不了,不过若是方便的话,取你性命如何?”汉中王手一抬,侍从抛出一柄精致的龙纹刻剑,传闻汉中王年轻时也曾在战场立下过汗马功劳,虽说武艺不及江湖高手,但比起搏命厮杀倒也不比那些小打小闹的江湖人差。
“此剑名曰沧溟,曾随本王斩下过数百头颅,今日恐怕又得再添一人!”汉中王手腕微动,几朵剑花便自剑尖处绽放,一旁的苏鸣予此时早已呆愣住了许久,明明几个时辰之前还好好的,才这么一会儿,自己面前就已经死了好几个人,还有个人从尸体里蹦出来,连一向温和的秦爷爷都拿起了剑。
对于汉中王的威胁,卯倒是不置可否,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而已,就算身上傍有几分武艺又如何?让他真正在意的是立于汉中王身旁的侍从,从先前交手来看,此人绝非是泛泛之辈,实力不在自己之下,甚至犹有过之,而他已经失去了一名刺客的优势,正面相斗,恐怕很难讨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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