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和目瞪口呆地望着孟长春眼泪鼻涕流满脸颊、哭泣哀恸的表演,直接和崔停清说道:“小娘子,她在怨你诶。”
“嗯,我能听得出来。”
孟长春捂住眼睛的手微微挪了下,露出半只眼睛,悄咪咪露个缝,发现崔停清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忽然感觉有些心虚,低下头,哭叫更加大声。
钟班头嫌吵,如山顶寺庙上的大钟般开嗓:“别哭了,再哭我就让人把你关起来!”
原本有节奏的哭泣声,戛然而止。刹那间,崔停清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偷偷瞥了眼众人,孟长春心底一阵凉意,顿觉悲伤,一改先前的无理取闹,“我家阿郎暴毙于竹秀楼,我理应知晓是何原因吧?”
钟班头抬头看了眼崔停清,见崔停清没有说话,右手搭在腰侧的腰刀上,回道:“死因待我等查清,便可告知。”
孟长春伸出手背擦干面颊上的泪,毕恭毕敬地朝着钟班头等官府的人行礼,语气平和,“适才我听闻这位崔仵作道,我家阿郎的死因乃是马上风。”说着,她的眼神似毒蛇吐着蛇信子,慢悠悠地挪向宝明。
“我知道我家阿郎身子如何,定然不会因马上风而亡,还请大人让我请郎中前来悄悄。”孟长春话里是说着请,但是态度很坚决。
很显然,她不信崔停清,更不信整个官府的人。
钟班头的脸色为难。
在安和县,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官府查案,判定是什么,便是什么,岂能容寻常百姓质疑。
眼看着钟班头犹豫不决,崔停清问道:“钟班头,我朝律令如何规定?”
“啊?”
被突然提名的钟班头还未反应过来,哪怕反应过来,他也答不出来呀!钟班头急得似浑身发痒,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啃食着他,浑身不适。
门外匆匆走来几个身穿县衙服饰的人,那几人看到孟长春,一脸欣喜,随之注意到崔停清的存在,为首之人脸色微变,朝着崔停清和钟班头行礼。
受眼前这人行礼,崔停清双手作揖回礼,语气淡如白开水:“鲁班头。”
“鲁班头,你怎么来了?”钟班头好奇地问道,“今日不是我这一班值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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