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们在假期结束时已经陆陆续续地回到了阴森的斯莱特林休息室里，他们身上穿着崭新的袍子，手里的箱子也是对角巷里的最新款，肉眼可见地度过了一个十分美好的圣诞节，以至于有几个孩子因为不想离开家，而在寝室里大哭大闹了好几个小时。

“我听说你圣诞节假期出去玩了，”奎妮脱下她闪闪发亮的羊绒外套，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和谁出去的呀？凯瑟琳吗？”

“你不认识的朋友。”李清含糊道。

她俩又聊了会儿天，从布斯巴顿的冰雕聊到霍格沃茨的黑湖，又从城堡里的圣诞树聊到男朋友的话题——李清完全不理解她们是怎么跳到这里的——奎妮还给莉莉娅和李清展示了下她的新男友的照片，是一个头发很长的红发男孩。

奎妮捂着脸，咯咯笑了起来：“他是个麻瓜呢！不过他真是太可爱了，烤的麻瓜甜点也很好吃，我就瞒着爸爸妈妈和他交往了……”

莉莉娅轻轻地皱起了眉。

一旁的李清则用余光观察着她。金发小蛇今天似乎格外魂不守舍，从进门开始就悄悄地看李清，犹豫了好几次要不要开口打招呼，现在奎妮在她面前说起麻瓜，她这个对麻瓜有点偏见的人居然只是皱了皱眉，连质疑的话都没说。

奎妮也察觉到了莉莉娅的走神，不过她很轻松地就误解成了别的因素：“别担心呀莉莉娅！你这么漂亮，喜欢你的男孩子肯定一抓一大把呢。比如三年级的利安，他圣诞节可是送给你了一套蜂蜜公爵的糖果礼包，那个好贵好贵的！”她轻快地扑到莉莉娅的背上，玩着她耀眼美丽的金发，“或者我们年级的诺克？但他傻兮兮的，我不喜欢……诶呀，说实话，我感觉我们年级的男生都是笨蛋！”

莉莉娅很勉强地笑了一下，她垂着眼，避开了李清的视线。

“我想想吧，”她用微弱的音量回答了好友的揶揄，“利安的礼物，我其实不是特别感兴趣……”

“就连那套新的圣诞糖果大礼包都不能让你动心吗？！”奎妮大惊失色，她正在把李清送她的粉色发夹别到床帘上，“好吧，那我不聊这个了——李，快让我看看你的作业！”

李清指了指自己的桌子，示意奎妮去那边找。她趁着棕发女孩在对答案时转头望向了莉莉娅，并把手里的暗色笔记本递到了她手边。

“和你平时那个洒满了金箔和仙子翅膀的不能比，”李清随意地挥了挥手，“不过可以用来当草稿纸，记点零碎的东西。”

“……”莉莉娅沉默着将这本廉价又普通的小本子捏在手里，好久没有开口。

桌子旁边的奎妮高声喊起李清的名字，她已经对完了草药学的答案，但死活找不到魔咒学的答案了，遂连忙摇人。圣诞节过后的寝室里暖洋洋的，泛着一股烤甜南瓜的味道，大大的床被家养小精灵们好好地整理过，躺下时会有种陷在云彩中的美好感觉。莉莉娅就坐在层层叠叠的床铺里，长长的金发披散在她深绿的外套上，映出几抹刺眼又冰冷的光晕。

“我，”在李清起身向奎妮走去时，她说话了，“我只是……”

李清歪头看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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