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四脚怀念蛇母时,偶然想起今天的这番话,那时候,它才幡然醒悟,原来,蛇母在乎的是其它族群对本族的看法!
作为修蛇一族的后代蛇母,蛇母身上的包袱真的是太沉重了,老是想要维护本族的尊严,害怕被其它族群抓住把柄,殊不知,这所谓的大族荣耀会给自己带来多少负累,又会给本族带来多大的伤害。
今日的四脚不明白这些事情,也做不了蛇母和族群的主,它只能静静地看着,任凭蛇母挑选出将要赴死之蛇。也正是今天这番煎熬与苦楚,才让多年后的四脚内心发生质的变化,它终于明白,太在乎外在的看法,吃亏的永远都是自己!
因此,它不要自己再活在它蛇的看法中,更不要其它任何看法来掣肘自己的决定。直到那时,它才真正成为一条杀伐果断,顶天立地之蛇,也直到那时,它才觉得自己真正有了化虫成龙的资本和潜质!
这次会议,四脚一言未发,它知道这一次蛇母不会再派它去出使,之所以还留在原地,也只是想等等看,看谁会成为此次血战的首个牺牲者。
经过商议,最后定下的出使之蛇是纯生和另外一个四脚没什么印象的小队长。
纯生的出使有些出乎四脚的意料之外,不过,想想过后,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上次出使,纯生是随着四脚一同前去的,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是,多少算是有些经验的,无论怎么说,好歹是出使,不能找个毫无经验的蛇前去,容易起疑不说,只怕还会误事。
蛇母其实也有意让纯生前去,不过,碍于银月的面子,蛇母有点不太好开口,好巧不巧,纯生倒自己送上门儿来请缨了。许是上次出使让纯生尝到了些甜头,以为这一次还跟上一次差不多,深怕这等好事被谁抢了似的,蛇母刚说完会议的议题,它便当先跳了出来。
至于另外一个小队长,别的蛇不清楚,但是四脚却是门儿清,多半都是蛇母引导出来的结果,若果真是个死,当然是找个无足轻重的更划得来。
还以为这一次又是和四脚一起出使,却不料同行者只是底下的一个小队长,自己倒成了本次出使挑大梁的,纯生的心里多少有些忐忑,然而,箭已上弦,它也再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顶了。
待众蛇散去,四脚依然没有离开,它的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这回它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蛇母,这一路三十年前您不是带队走过吗?可为什么三十年前您走得那么顺畅,而这一次却是这般艰难呢?”
此话一出,蛇母也沉默了,别说是四脚,就连它自己也想找谁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三十年而已,何以变化竟然会如此之大呢?回想上一次,自己一路过去,什么妨碍都没碰到,甚至连蛇都没看到几条,可现在走来,却是蛇族林立,就好像一扇一扇门,一道一道关,不闯过去,根本就到达不了目的地。
相比于蛇母,斑额倒像是最爱动脑筋的一个了,四脚提出的疑问,它也早就在心里琢磨过,不像蛇母,依然停留在感觉层面,而不曾深究根本。
“蛇母,您说,会不会是螣蛇一族把我们给出卖了?三十年前我们畅行无阻,唯一的阻碍就是螣蛇一族,如果它们将我们探底之事透露给成龙渊方面,那么势必会引起成龙渊方面的警觉,意识到我们有反攻的打算,所以给路上的蛇族施压,让它们阻碍我们的前进,因此我们才会面临今天的困局。您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呢?”
听到斑额的一番分析,蛇母顿时瞪大了双眼,心里来回盘算几遍,越发觉得斑额说的在理,不知不觉,冷汗都流了出来:
“你是说,成龙渊方面已经知道我们有反攻的打算了?如果真是这样,三十年了,那它们岂不是已经准备了整整三十年了?!斑额,三十年啊,它们岂不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我们送上门来吗?啊?斑额,你告诉我,我们还有胜算吗?我们还有前进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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