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事特办,你们也怕夜长梦多吧。”张定邦忍不住腹诽。这时候再去纠结转让还是出卖已经没有必要,他适时转换了话题,“黄主任,胡问道先生是什么样一个人?”
黄婕笑了笑,“很抱歉,我也没见过。我只是奉命行事,接受胡问道先生的赠予而已。我对胡先生的大义之举心中十分敬佩,只可惜无缘一见。省里的领导们应该知道内情。”
黄婕打起了太极,暗示他去找省委领导询问有关胡问道的情况,张定邦当然能听出来。他在办公室里面待的功夫不大,已被喂了很多软钉子,黄婕话说得滴水不漏,让他无从着手发力,眼看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悻悻地起身告辞。
从河东省国资委出来,他还是不甘心,又打电话给由波,打算从由波那边套一些胡问道的消息。由波也没有藏着掖着,“老同学,如果你在我们会谈的时候抛出这个问题,胡书记当时就能给你答案。”由波用略带责怪的口吻说道,“我的答案也是胡书记的答案,胡问道是一个背景深厚的爱国商人,他的拳拳报国之心让人感佩。如果华夏儿女都像他一般,在不久的将来,国家一定富强,民族一定复兴!”
由波的话掷地有声,张定邦漠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措辞来回答。
“老同学,”由波说道,“我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现在形势开始变化了,没有人能够跟国家的坚强意志相悖,没有人能够抗衡国家的力量。现在是时候做出选择了,究竟是助纣为虐,还是弃暗投明,都在你一念之间,不要再犹豫了。”
张定邦对由波的忠告表达了感谢后,返回首都。他自认没有完成任务,但是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措辞。
“你去了金陵一趟,就得到这么一点消息?”扈呈祥冷眼盯着眼前忐忑不安的张定邦,不满之情溢于言表,“既没有摸清胡问道是谁,也没有弄清楚他们究竟是如何弄到的股权,宋大可又去了哪里你也一无所知,告诉我,你去金陵干了些什么?”
一连串的反问如同一堵巨大的墙,向张定邦压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张定邦,现在的位子,你不想坐,有的是人选。”扈呈祥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了这句话,释放出了他的终极大招,那就是摘掉张定邦头上的乌纱帽。
“老首长,我跟您说的句句是实话。”
“实话,胡问道是谁?”扈呈祥似乎消了气,面色苍白甚至脸上还带着一股笑意,这是他愤怒至极的表现,在他面前的人需要格外小心,“我所认识的那些知名商人中,没有叫胡问道的人,那是个化名。”
扈呈祥一边说着,慢慢踱到张定邦的面前,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仿佛狩猎的狮子看着它的猎物,“你撒谎!”扈呈祥一声暴喝,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扈呈祥狠狠甩了张定邦一耳光。
张定邦没有防范,被结结实实抽打在左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平生最恨别人骗我!”扈呈祥转身,慢慢踱向内室,这是他不想再看到眼前人,不允许他再进入扈家庄园半步的信号。
张定邦愣了愣神,捂着脸从扈家庄园走出来。扈呈祥的一巴掌彻底把他打醒,也让他下定决心,不再与扈呈祥为伍。若干年后,如果扈呈祥能够回忆起他今天打在张定邦脸上的一巴掌,他一定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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