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径直走到琴边坐下,抬手抚上琴弦拨弄了几下。
“看秦姑娘这姿势并不像不会琴。”雯媗郡主在一旁说。
秦子衿淡淡一笑,将手指压在五弦之上道:“我略知皮毛,连一首完整的曲子都不会,当真不能称为懂。”
秦子衿说完,指尖轻轻挑拨,五弦发出的声音很正,她继儿又试了其他几弦,暗自摇头。
这琴是好琴,只是这琴的调却被人调乱了,虽然音准还在,但琴调不伦不类。
秦子衿曾经也修复过古琴,关于古琴的知识她知晓不少,诚如她在亭外说的,她耳力好,又对细微东西感知清晰,旁人需要借助调音器调琴,她却能凭自己的耳力定调。
只是秦子衿空有满腔的理论知识,却没有时间去练习一首完整的曲子,即便她音准好,指法标准,却弹奏不出任何曲子。
离骚、屈原问渡皆是凄凉之景,若要让听琴的人共情,琴调自然也得凄凉。
雯媗郡主似乎也有此想法,这琴的琴调明显往这个方面调过好几次,只不过把握不准,并没有调到位。
凄凉调并不常用,调起来倒也不难,只需在正调的基础之上,让三弦十徽与五弦九徽等高,二弦九徽与五弦七徽同高就行。
而正调,是最基本最常用的正宫调,比较常用,自然也就比较好调,秦子衿稍稍试了几下,便将琴调回了正调,然后又紧了紧二、五弦。
虽然只有两根弦,但要做到完全等高,需一遍遍尝试,一遍遍听。
亭子外有人焦急,有人好奇,虽不敢大声喧哗,但踮脚、侧身难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加之河岸上还有各种庆祝的声音,扰得秦子衿一时难辨音调。
她停了一下,雯媗郡主以为是调好了,正要开口,却瞧见她闭了眼睛,微微歪头,让耳朵贴近琴弦。
几番之后,秦子衿才睁开眼睛,自己胡乱地在琴上弹奏了两下,满意地站起身,“请郡主再弹一次吧。”
雯媗郡主点点头,直接走过来坐下,先试了一下调,便忍不住侧头惊喜地看向秦子衿。
秦子衿微微一笑,朝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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