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祖祠外有一道院子,设了两道门,其中一道,叫“问心”,取扪心自问之意,原是设计来审议族中事务的,只是祁旭源入京至今,族中并无其他显贵之人一同入京,这“问心”门便也从未用上过。
今夜,“问心”门下灯火明亮,就为了审杜氏贪墨中馈一事。
祁旭源作为家主,与老夫人并肩而坐,其余人,或站或跪,将二道门前的小院子塞了个满。
秦子衿跟在安氏身后,这还是首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
也是第一次,见到祁家这么齐全的人,恐怕只差二房在外求学的那位庶子和姨娘了吧。
邱妈妈是人齐了之后,才被人架着从旁边的思过堂拖过来的,一进院子,便跪倒在地。
她看看四周,心里发憷,脸上亦是慌张不已,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秦子衿稍稍从安氏身后探出身子来,朝邱妈妈拧了拧眉,邱妈妈当即会意,跪扑在地,哭诉道:“奴才乃二夫人身边的下人,我闺女被二夫人骗走了,如今下落不明,还有,二夫人她贪墨中馈!”
“你胡说……”杜氏立马开口反驳。
她今日一下午,先是去找了堂兄杜大人,知晓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又得知那邱家姑娘失踪了,猜到必定是有人要整自己。
随即立马去找老夫人,将此事详述给老夫人听,最终得了老夫人的原谅和支持。
老夫人告诉她,不管晚上如何审,只要她不承认,就凭一个老妈妈,凭她说出花来,祁家家主也定不了她的罪。
杜氏得了这样的保证,顿时挺直了腰杆,所以,站在“问心”门下时,她一点都不犯怵,反倒是胸有成竹。
祁旭源猛地拍了一下手边的桌子,厉声道:“此乃祖宗祠前,谁再胡乱插言,依家法杖责!”
杜氏“哼”了一声,扭身过去,没再说话。
祁旭源复又看向跪在下方的邱妈妈,“你将事情经过如实道来,如若撒谎胡言,被我识破,杖责一百。”
不管哪个府上的奴才,主子家断没有说直接打死的,毕竟于律法不合,但一些惩罚却是直奔着人命而去的,比如这杖责一百,一百棍打下来,基本没人能喘气。
邱妈妈顿时内心纠结,她也不知道秦子衿能不能斗得过杜氏,若是斗输了,岂不是要贴上自己的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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