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翎从成王府出来，先同石头去学堂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回府时，成王府放出的消息已经传入大街小巷了。

此时夜色浓厚，寒冬的夜晚行人甚少，祁家侧门前孤零零地站着两个浑身缩着的小厮，倒是将门边站着的秦子衿衬托得越发显眼。

祁承翎一下马车，便注意到了秦子衿，若是平日，他必定下意识地便冲上去了，可今日瞧着，便知是自己去成王府的事情没能瞒住她。

石头瞥了一眼祁承翎，低声道：“公子先进去吧，小的喊人来搬东西。”

祁承翎微微点头，快步上了台阶，跨入门内，站到秦子衿跟前，“这么冷的天，你在这站着做什么？”

秦子衿望着祁承翎半晌没说话，倒是一直噙在眼里的眼泪先滚落了下来。

“你莫哭！”祁承翎慌了神，倒是忘了往日那些克制和礼节，直接抬手抚上她的脸蛋为她拭去挂在脸颊上的泪珠，继而柔声说：“没关系的，只不过是换个地方读书而已。”

“都怪我胡闹！”秦子衿哽咽着说，她得知祁承翎去了成王府后便基本猜到了事情原委，是成王府设局要赶走祁承翎，又是因为自己不依不饶，成王府才会让人传关于自己的流言。

秦子衿若早知道事情是这样，倒不如一开始就由着祁承翎认下，倒不用委屈他再去成王府赔礼道歉。

“成王府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秦子衿哽咽着问，“你从未惹是生非，为何要以这样的方式对你！”

祁承翎眨眨眼，他自不会将雯媗郡主的事情说出来，便温笑着用大拇指拂去秦子衿睫毛上的泪珠，柔声道：“不管因为什么，既是主人家的意思，我便不宜强留。”

秦子衿眨了眨眼，虽然内心里依旧为祁承翎打抱不平，但理是这么个理，成王府的私塾，成王府说了算，“但他们何苦如此陷害你，坏你名声！”

祁承翎笑，这一年来，自己都快忘了名声为何物了。

“这不重要。”祁承翎温柔地摸摸秦子衿的头，“父亲已经着人去采买损坏的书，明日我们去给夫子赔礼，范夫子大度，不会为此责怪于我的，并不会对我造成太大的影响。”

秦子衿委屈地点点头，又拽着祁承翎的手腕道：“明日我同你们一起去，我帮你求夫子。”

祁承翎点头，劝着秦子衿早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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