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芸溪微垂下眸子,并没有说话,而她也没法开口。
贝母小心翼翼试探地说:
“妈妈没啥事,就是惦记着你,看到你好好的,妈妈就放心了。”
“你宿舍如果不方便留宿外人的话,我可以随便在哪里窝一晚上,明儿个赶早就得回去上班……”
听着贝母继续哭穷,贝芸溪觉得一阵腻歪,这天黑漆漆的,又冷得能将人给冻透,与生病相比,脑袋但凡清醒的人,都知道选择入住招待所。
随便窝一晚上,是不包括入住招待所,只可能是在候车厅或者哪个大厅里,又或者就在宿舍楼门口!
贝母不就是想惹得她怜悯、心软,一起住宿舍,顺道哭穷,继续稳住时刻节俭、精打细算的人设?
更何况有男同志在,谁不想捂着当孝女的名声?
然而贝芸溪还没掏包拿出笔来,谷修齐就替她开口说:
“阿姨,你好,我是小贝同志的同事。”
“我们宿舍是不允许外人留宿的,请你体谅一下。”
“小贝同志累了一天、水都没顾得上喝,还是我带阿姨你去招待所吧?”
贝母这个时候才侧头看向谷修齐,青年个子很高,身形消瘦却依旧挺拔如同路旁的白杨树,他的容貌清俊有型,连她这个老阿姨瞧了,内心都禁不住漏跳一拍。
不过贝母还记得自己连续扑空两趟来寻贝芸溪的目的,就是为了确认那天贝芸溪是与谁一起回家的,听没听到他们夫妻俩的对话。
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两口不停地琢磨,觉得贝芸溪听到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俩人为了怕隔壁听见,都特别小声。
若不是凑近,屋里的人都不一定能听见,更何况是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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