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费利克斯在思考人类、兽人与和平等宏大的事情，一开始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

“什么？”

“我们刚才在聊天的时候，谈到了一句兽人语，”克拉夫说，“但好笑的是，我和萨尔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说来听听？”

“这是我的一个族人在攻击我时说的。”萨尔点了点头，卷起舌头，无比清晰地把这句让他记忆犹新的话重复了出来：“Kagh!Binmogg'thazagcha。”

“那不是攻击，年轻的萨尔。”费利克斯翻译到，“而是‘快跑，我会保护你’。”

“你是怎么知道的？”克拉夫好奇地问，但很快便得到了回应：“我和我的朋友并不是只卖粮食，克拉夫。我们还会把各种历史书籍卖到世界各地，就连荆棘谷的巨魔和地精也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萨尔陷入了沉默，一言不发，而克拉夫则解释道：“这是萨尔小时候遇到的第一个兽人。当时他正在接受格斗训练，被十二个布莱克摩尔的手下围攻，但是有一个兽人却挥舞着武器朝萨尔冲来，然后喊出了这句话......”

“他一定是以为那些人想杀了我，所以他不顾自己的安危，毅然打破囚车冲了出来，想要救我.....”

萨尔缓慢而沉重地接过了这个话头，他扶着额头，眼睛死死地盯着炉火旁的地面。

“他死了，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但我什么都没做。我甚至没能明白他的意思，任由那些人把他砍成了碎片......”

又是一阵沉默，就连炉火也很懂事地不再跳动。过了好一会儿，费利克斯终于叹息一声。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一点——因为部落确实对人类犯下了深重的罪行，”他说，“但是把那些嗜杀成性的好战分子除开，部落确实还是有荣耀的。”

“部落。”萨尔若有所思地反复念叨着这个词语，直到费利克斯传来一声尖叫：“伙计们，难道你们还没有发现我们的兔子肉已经完全烤糊了吗？”

“或许勉强还能吃。”作为在布瑞尔省附近村庄里长大的农夫，克拉夫看了费利克斯一眼：“但是哈默先生，您作为一位富有的商人，还是马雷布镇长的朋友，我恐怕您可能会不太适应——”

“啊，别说啦。”费利克斯拿起一根漆黑的树枝，咬了上面的兔子肉一大口。一个反贼，哪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我身上带的钱全部都被辛迪加抢光了，现在只剩这一封镇长大人的推荐信了，哪还有讲究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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