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收拾着吃食呢，张晓雪就从门口走了进来，乖巧地笑了笑：“我帮你吧成海哥。”

柴房干燥好存放东西，之前存放的都是一些杂物，现在那些杂物一早就被周成海给清了出去，除了一个柜子里放着些年货还有茶叶外，几乎所有的位置都拿来存放秀儿的药材了。

张晓雪从小就在周家玩惯了，对于周家的布置清楚得很，所以在看到原来的东西全部都会换成整齐划一的木架，上面又堆满了草药后，惊了一跳。

她看着琳琅满目的标签还有浮动着的草药味，问向周成海。

“成海哥，这些都是...中药吗？”

“嗯，是中药。”

“这...这些都是哪儿来的？是奶奶不舒服？”

周奶奶手脚不便她知道，但就算再怎么样，也用不完这样多的药材吧，这里都简直像是一个中药铺了，据她所知，周家里并没有人识得药材。

周成海将柜子关上，淡淡地回了句：“这些都是秀儿的东西。”

张晓雪愣了愣，登时便想起了上一会秀儿给奶奶留下的方子，方子上面的字迹潦草，张晓雪原来还以为是秀儿乱写的，她起先并不相信，直到后来善仁堂的小厮来给张奶奶送药的时候，张晓雪便将那方子给小厮看过。

那小厮一看便能看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药材，还笑着问张晓雪是不是找了其他药房拣药了，因为上面列举的药材都是一些跟张奶奶的病情对症下药的药材。

她起先怎么想都没明白，中心小学春联的事，给张奶奶留方子的事，黄成秀都是怎么做到的，她还本以为一切只不过都是巧合而已，或许黄成秀是偶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

但是眼前看到这样多分门别类，都标注清楚的药材，还有标签上字形圆正的簪花小楷，就算是她再解释不同，也不得不相信了。

张晓雪强撑起几分笑意。

“都是嫂子的东西啊？嫂子她怎么懂这些的，不仅会写字，还会药理？”

据她所知，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已经亲耳听到黄成芳她们确认过，秀儿小时候既没上过学，也没有请过先生，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怎么可能会懂得这些？那药理更加不是一个普通人就能知道的东西。

周成海看了她一眼，带上了几分深色。

“她后面自学的，怎么了？”

自学的？这话别说张晓雪了，就是任何一个旁人也不会相信。

这样细细想来的话，黄成秀是真的很蹊跷，虽然张晓雪跟她没有过多少次接触，但是每回下来都让张晓雪没有办法相信，黄成秀会是曾经众人口中那个一无是处，什么也不会的灾星。

难道一句“自学的”，就能让一个人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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