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身上银针穴位落针处的力道还有位置,若不是熟知穴位并且经验老道的师傅决不能做到。
秀儿若是唬别人说还是自己半道上瞎学的,那还能糊弄得过去,但是李郎中可没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
他只消一眼便看出这手法,加上药盅上已经在熬着的四逆汤,根本不用秀儿开口解释,李郎中在检查过便直接问向秀儿。
“你学过医?”
秀儿垂眼一笑:“去年因为成海脚上的伤,去了不少次镇上善仁堂那里拣药,跟着于老算是讨问一些寻常的病症,也特意跟于老探问了一下针灸,如果这些也算的话,那也就算是学过吧。”
李郎中似信非信地看着秀儿,眼中尽是试探的神色。
善仁堂?若说在这一行谁能让李奎信服,又有谁能让他在医术上甘拜下风,那么于老算是一个。
只是于老为人谨慎,从来不轻易收徒,但凡是想要进到善仁堂跟着他学医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都必须从他的小厮开始做起,并且一做就是要五年起,当初李奎想去善仁堂镀镀金,但因为于老咬死了规矩不放,让他只能作罢。
这年头只要是做郎中的都是村里面的香馍馍没错,能从善仁堂顺利学成归来的,那更是个金招牌,虽然说也需要慢慢积累起来的人气,如果不是世代行医的想要去做这样那就更难了。
真正有些经验的不甘心,而毫无经验的也做不出名声,在善仁堂做小厮没有工钱,只包吃住,不是想做就能做,也不是谁都愿意去的。
所以愿意花五年的时间去做小厮的,如果不是家里不愁吃穿的不缺劳动力的,基本上不用想。
张婶子心急,听着李郎中跟秀儿的对话,连忙问着李郎中。
“我家男人究竟是什么情况,李郎中你赶紧看着给开开药啊!她也就是跟着于老现学现卖着,谁知道这药拣得准不准?”
秀儿揭开了药盅的陶土盖子给李郎中看过:“是啊,我也就是随便抓的,行不行的也不知道,还是得要您给看看。”
而今还秀儿只是潜意识里觉得李郎中不好惹,远不如看上去这样的平易近人,在还没有弄清楚前,秀儿当然不会将自己懂医的事情在他面前败露。
所以在刚才看到他进门的那时候,秀儿便抓了一把甘草往药炉子里一扔,故意将药剂的分量给搅乱了去。
李奎拨着药盅里面熬着的药渣,笑道。
“你抓的药是对的,但是分量不对,甘草放得太多了,怕是直接这样喝下去的话过犹不及,张大队长的身子怕是会受不住。”
“哎哟!”张身子拍着大腿:“我就说这人不靠谱,光学了个皮毛,幸亏李郎中你来了,不然我家彪子可得要坏事儿了!”
李郎中看了一眼秀儿,眼中浮现出几抹不过如此的轻蔑,只当秀儿果真也就是跟着于老后面瞎学了几下功夫而已。
“倒也不能说多坏事儿,这熬好的药汁水你拿回去后分4次温服,每半小时灌服1次,而后我再重新开一样方子出来,让小厮配好后送过去给张大队长慢慢调理着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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