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就是听些阴阳怪气的话,或是看一些隐晦的白眼罢了。
忍一忍,总能过去!
不过,赫连珏却用事实告诉她——
孤,丝毫委屈都忍不得。
孤的王妃,也绝不用忍气吞声。
“为何不争?难道你真觉得孤会怕了崔伯庸?”
“放心吧,孤再落魄,也不至于被个臣子羞辱,更不会护不住你这个王妃!”
赫连珏的声音并不大,但说出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谢元深深地看着他,心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
她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新婚那日的画面——
赫连珏一手掐着四皇子的脖子,摆出要同归于尽的架势,最终逼得四皇子向她道歉。
他没有说什么大话,却一直都保护着她。
“多谢殿下!”谢元诚挚地道谢。
赫连珏微蹙眉头,他以为谢元只是敷衍,“你不信孤?”
谢元看着他的眼睛,缓缓摇头,“不!我信您!”
赫连珏在谢元澄澈如水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终于,他满意了——
这谢氏,还算识趣,没有辜负了他特意给她准备的一份大礼。
……
时间很快就到了崔府寿宴的正日子,谢元和赫连珏乘坐牛车,不疾不徐地来到了刺史府。
刚刚来到巷子口,就看到了拥挤的马车、牛车,以及各色穿着锦衣华服的豪族、官员,以及他们的家眷。
宾客们无比殷切,而刺史府的奴才们则露出了倨傲的神情。
“宰相门前七品官啊!崔刺史家的门房,也比堂堂七品知县更尊贵呢!”
赫连珏坐在牛车里,没有听从外面豪奴的吆喝提前下车。
他通过车窗,正好看到崔家的豪奴趾高气扬地斥责一个穿着半旧锦袍的男子。
而那个男子,赫连珏恰巧见过,正是越州治下苏县的县令。
“……这崔氏,好歹也是世家望族,怎的这般轻狂?”
得志便猖狂,基本上都是小人。
真正的门阀世家,是不会有这样张狂的豪奴。
谢元的这具身体,出身顶级门阀,自是明白其中的规矩。
就像谢泽,搁在小说里,也是个反派。
可他在外面的时候,也是儒雅守礼,丝毫不显贪婪、狠毒的本性。
谢家的奴仆,基本上也都循规蹈矩。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狗仗人势!”
而崔某为何会这般狂妄,也不过是仗着岭南偏僻,天高皇帝远罢了。
不过,崔伯庸这个“土皇帝”,今天注定要吃个瘪了。
“咦?那好像是越王府的车架?”
“哎呀,刺史府的门房,似乎没有认出来啊!”
“没认出来又如何?越王已经成了只知道喝酒的废物,就算慢待了,又能怎样?”
其他被堵在门口的宾客们,无意间认出了赫连珏乘坐的牛车,忍不住窃窃私语。
他们有的担心,有的则幸灾乐祸。
至于还在张牙舞爪的豪奴,也听到了动静,可他们还是装作不知道,直接把赫连珏和谢元晾在了街口。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远处赶来一队人马。
听到马蹄声,赫连珏的薄唇勾勒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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