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拿着自己提炼的“土青霉素”,来到了养殖场。
让兔场的管事挑了一只健硕的成年兔兔,用生了铁锈的刀,在兔子的腿上划了一道。
伤口流了血,还沾染了铁锈,必定会引发感染。
待伤口化脓,谢元再给它涂上一层霉菌。
这个过程,略残忍,就是谢元也有些不忍心。
如意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说,“非要用兔子吗?”
兔兔多可爱啊。
倒不是说如意圣母,其实她吃过的兔肉并不在少数。
但在如意看来,正常的宰杀是合乎自然规律的,是没有错的。
可、可故意把兔兔弄伤,然后再给它试药,就、就过于残忍了。
“不用兔子,难道要用人?”
谢元当然知道这样不人道,但跟人比起来,她还是会选择用动物做实验。
谢元看向如意,郑重地说,“人命才是最宝贵的。”
“当然,故意虐杀动物,肯定不对!”
负责劁猪的土郎中黄守业,听说王妃要来做实验,很是好奇,便也凑过来瞧热闹。
他听到了谢元的这番话,似是想到了什么,嘴唇蠕动了几下。
谢元十分敏锐,察觉到了黄守业的小动作,问了句,“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儿?”
黄守业听到谢元询问,不敢再迟疑,便躬身说道,“回禀娘娘,没什么事儿。就是您说的这句话,我听另外一个人也说过。”
谢元挑眉,“哦?什么人?”
“是个大夫。他不像我,只会点儿浅显的医术,人家才是真正的家学渊源。”
提到这位牛人,黄守业的眼睛都亮了。
语气里更是充满了推崇,“我听说,冯大夫曾经是宫里的太医,但后来被人告到衙门,说他偷盗尸体、亵渎亡灵。”
“查案的官差果然在冯太医家中的密室里搜到了一具尸体,罪证确凿!”
“过堂的时候,冯太医解释说,这是一具死囚的尸体,他悄悄从乱葬岗捡回来的。”
“他想通过这具尸体,好好了解身体的构造,继而提升自己的医术。”
黄守业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明显带着不认同。
他确实佩服冯太医的医术,却并不认可他偷盗尸体的行径。
毕竟在古代,讲究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哪怕是死囚,也不该被这般对待。
谢元却眼睛一亮,这是个人才啊,还是非常纯粹的那种。
懂得解刨尸体,增加对内脏的了解,继而提升自己的医术。
“京兆府的大人也觉得他偷盗尸体,又有人诬告冯太医治死了人,两罪并罚,冯太医阖家被流放岭南。”
黄守业继续说着。
冯太医流放的地方,距离黄守业的家不算远。
有一次他去山里采草药,便遇到了同样来采草药的冯太医。
都是大夫,也有共同的话题,一来二去,黄守业就跟这位冯太医有了来往。
黄守业是存着“偷师”的心思,奈何自己天分不够。
冯太医哪怕亲自教他,他还是个二把刀。
没能学到本事,黄守业却记住了冯太医的恩情。
眼见王妃跑来做实验,似乎在试什么药。
黄守业顿时动了心思,主动帮着冯太医做推荐。
谢元听完讲述,缓缓点头,“好!黄大夫,你把这位冯太医请来吧。我这儿正好有些事,想请他帮忙!”
如此人才,谢元才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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