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
随着充当司仪的一位被流放的大儒的喊声,昏礼宣告结束。
赫连珏与谢元一起去了被布置成新房的主院正寝室。
龙凤喜烛火苗摇曳,大红的帐幔一层又一层。
两个人影,相携走了进去。
……
外面的宾客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混在人群中,周文成又一次被善于伪装的赫连珏惊到了——
“越王居然暗中收拢了这么多的大儒、名臣!”
虽然这些人要么是被流放,要么是被贬谪。
但,他们中很多都是南朝的官员,看不过南朝末帝的荒淫昏聩,愤而上书,被流落岭南。
他们很多人,本身的人品、能力都没有问题。
相反,他们傲骨铮铮、一身正气。
圣人统一南北后,就曾经下诏书赦免这些别南朝末帝残害的忠臣贤士。
他们其中有人应诏回到了京城,有人却继续留在岭南。
人家不乐意,圣人也不能强求,只得任由他们逍遥山水之间。
然而,现在看来,这些不肯应诏去京城的人,并不是真的洒脱、淡泊名利,而是不满足朝廷的征召啊。
人家没有去京城,反而来参加了越王殿下的“昏礼”。
周文成作为圣人的忠臣,不能吐槽圣人对这些名士不够尊敬,只能赞叹赫连珏足够“狡猾”。
这人一定是亲去拜访,再三邀请,给足了名士尊重和体面,这才把人请出了山。
“越王果然图谋不小!”
有兵,还打下了偌大的地盘,如今更是请到了这么多的能臣干吏。
说他不想做一番大事业,鬼都不信啊。
周文成用力握紧酒杯,心情再次变得复杂起来。
同样心情复杂的还有崔伯庸。
他被“乱民”抓住,没有死,却被五花大绑起来。
他的刺史府,被抄没了。
家眷全都被抓起来。
而他这些年积攒的财产,也被人挖地三尺地找了出来。
崔伯庸和郑夫人被人塞进了一辆破牛车里。
通过车窗帘子,他们亲眼看到“乱民”们一箱一箱地往外抬东西。
夫妻俩恨得目眦尽裂——
钱!
钱啊!
这些都是他们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结果,却被越王府全都抢走了。
没有被当场打死,崔伯庸、郑夫人心里都活泛起来。
“大人,你一定要想办法啊,这些财货可都是咱们的呀,赫连珏和谢氏不能独吞!”
“哼,我看他们一定忌惮崔氏,不敢真的把咱们怎样。”
崔伯庸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还比郑夫人想得更多,“这一切,应该都是谢氏作为。”
“她呀,说到底就是个妇道人家。学着我的样子,弄了个民乱出来。”
“她却没有胆子诛杀朝廷命官。”
“我推算,她应该会把咱们押解进京,交由朝廷发落。”
崔伯庸说这话,不只是安慰郑夫人,也是在给自己打气——别怕!别害怕!谢氏不敢的,我还有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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