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户倾泻进来,斑驳的落在地上。
床榻上柏安衍的衣衫半解,健硕的腹肌若隐若现,在他胸前那朵妖艳的牡丹花纹已经汇聚在心脏的位置纠缠在一起花心深红,这正是心花怒放毒的毒发症状。
沈南意早些观察他吐出的血,已经是病入膏肓的深红,而这一次显然之前给他服用药未能为他控制毒发,反而随着他的情绪波动极大,就变得越来强烈。
施针,药丸都起不到作用,再未研制出解毒丸之前,只剩下一招了。
她坐在桌前,一只碗早已准备好,在她亮刀的一瞬,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
“娮娮,不要。”
床上的柏安衍转过头已然看见坐在桌边的女子正在做什么。
他惊讶于这样的举动,又不肯伤害于她。
手起刀落,沈南意忍着痛,却没有回应他,伤害自己的事她从来不做,而唯独面对柏安衍,她想不到别的办法可以延缓毒性发作。
她在小时候就一直药浴,加上独家秘法,早就是百毒不侵之体,自然这血液也有解毒功效,这是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碗中接了她的血,已有半碗,她简单为自己包扎,随即端过去。
柏安衍在迷迷糊糊中被她喂了血,后来陷入昏睡。
沈南意为他盖好被子,捂着手腕的伤轻手轻脚的出门,飞宴倒挂在门前的红柱上,见她出来飞身下来,忙问道,“姐姐,公爷怎么样?”
“有我在他没事,我先去睡一下,你在这好好守着,不要让人靠近,公爷醒来去找我。”
飞宴的注意力落在她的伤处,“姐姐手腕受伤了?”
沈南意放血失了元气,有些疲累地回去,甚至都没听清小飞宴后面说了什么。
晚上,小飞宴敲了敲沈南意休息的房间门。
“姐姐诶,公爷醒了,派我唤你过去。”
“这就来。”
沈南意系好包扎的布条,起身出门。
柏安衍休息的房间内弥漫着提神香的味道,沈南意看着屏风后靠坐在床边的人的身影,他这么快就苏醒,这提神香起了很大作用。
“公爷身体虚弱应该好好休息,怎可用提神香迫使自己苏醒?”沈南意站在屏风后。
床上的人轻声道,“孤想问,你为什么割腕放血?”
沈南意想过柏安衍肯定会问,可直到现在她都没想好是怎么样的一种冲动,让她不惜自残相救,而她只能端正好自己的身
份,“我是医者,但凡能够救人的办法我都愿意一试。”
这句话说得十分中立,没有一丝感情。
“娮娮对待孤与旁人不同,对吗?”柏安衍微微转头透过屏风看去门口朦胧的身影。
沈南意坚定地回答,“对。”
柏安衍嘴角微微上扬,顿了顿,他再次轻唤,“娮娮过来。”
沈南意走进去站在他的床边,眼神一直盯着柏安衍胸前的花纹,抿了抿嘴唇,支吾地问,“那个……公爷我可以看一下你胸前……吗?”
“好。”
对方应了,沈南意小心翼翼地靠近,两只小手轻轻地捏着胸前的前衣襟,慢慢移动,直到能看到左边心脏上的花纹。纠缠在一起的花纹已经褪去,牡丹花的模样已经只剩下一半,红线的颜色都变浅了。
她开心笑起来,“公爷,你的毒这次被彻底压制下去了,花纹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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