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发现厨房的窗户一旦打开就风很大。
“起风了,要下雨了。”柳父急忙忙关窗,回来后才缓缓地说,“当天是被包下的,所以来的人不多,但都是身份显赫的人。包酒楼发出邀请的主家驻西北道的大将军蔡珖之子蔡舒,被邀请的人是泰临王世子冯森,王监察使之子王义,周御史之子周正,乐师营萧音,以及安庆衙门的推官唐旸。”
“另外还有乐师营八名乐师,阙红楼六个舞姬。后厨中就有两个掌厨,八个切菜工,前堂歌舞笙箫,他们一直都在厨房没出来过,”
沈南意感叹道,“这些贵公子们来这消遣了?你这酒楼做得很不错呀。”
这边她翻找调料罐子,有毒的是盐罐子,原本的盐变成毒老鼠的砒霜。
“夫人说笑,只是因为小老儿酿的酒比较出名,承蒙这些公子们喜欢,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安庆相聚,酒足饭饱在这休息,第二天下午乘船回上京。”
柳父始终低着头,提不起精神。
沈南意问,“安庆距离上京乘船要多久?”
柳父道,“乘船要一天,骑马要三天。”
“好家伙,千里迢迢来这喝酒,他们家里人知道吗?”沈南意忍不住吐槽。
柳父随即也解释说,“他们并不是经常来,也
就是今年惊蛰过后来到频繁点,一共三次,每次都在固定的雅室说话,很神秘,然后才招姑娘们进去玩乐,每次玩都要多半天。”
“能带我去看看他们住的雅室吗?”
“好,可以。”
临走时,沈南意注意到后厨的三个门,其中一个是连通门,剩余两个门通往的地方不祥,“这门通后门吗?”
“对,左边这扇直接就可以出去外面就是大街,右边这扇开门是楼梯,直通楼上的传菜间,我们给雅室上菜一般都是从传菜间往外出,不经过大堂。”
后来,柳父引着沈南意上楼,行走间柳父和柳萋萋小声说话,大抵是在问他们的身份,知道柳萋萋说出‘柏国公’三个字,柳父这才松了口气。
他立马变得热情起来,脚步加快去往案发时六个贵公子所在雅室。
而这雅室,恰好就在柏安衍现在所在的雅室隔壁。
沈南意推门而入,地上一片狼藉,碎裂的翠玉屏风,破碎的花瓶到处都是,很显然这里经过一场很激烈的打斗、
沈南意转头问,“屋里都这样了,你们店中无人听见?说是互殴致死都会有人相信。”
“夫人,从惊蛰过后就一直连雨,也没多少晴天,这边涝灾严重。几位公子过来的这天正好是雨天,当
晚电闪雷鸣,风还大,也听不清房中动静,更何况他们经常互相划拳什么的,谁敢打扰啊。”
说的也是,沈南意也没再怀疑,这顿时间雨确实很多。
窗户未关好,一阵风吹来,与门口形成的穿堂风令她冷到打颤。
“酒楼风很大啊——”沈南意抱着双臂,连忙把窗户关了。
柳父讲,“这家酒楼坐落在山口开的地方,是个存运集风的地方,大师说在这肯定能赚大钱。”
“哦,坐在风口上开酒楼,夏天倒是凉快,冬天再用赚到的钱多买炭,这不一回事。”
沈南意向来不相信鬼神说,但屋中随处可见的铜铃显然是按风水布局。
“这屋中楼中的摆设都是大师让摆的?聚风聚财?”
“对。”
有钱人都是对风水深信不疑。
沈南意趴在墙上去听旁边雅室声音,结果什么都没听到,隔音做的还不错。
最后一站,沈南意回到雅室,柳家的人也退去。
屋内圆桌上多了一位人,这人正是她之前去后厨时匆匆见过一面的生面孔的人。
气氛有些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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