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楼和钟楼组成钟鼓楼,相互呼应,各司其职,是大煦重要的报时中心。
“天明击鼓催人起,入夜鸣钟催人息”在大煦也流行着这样暮鼓晨钟制度。
上京城是一个繁华的都城,实行里坊制,即以里坊为单位,每个里坊围以城墙,在四面或两面设房门,定时开启。而在每个坊间正门秉天门上设置鼓楼,作为司时中心,早晚根据秉天门的钟鼓声开启各坊门及宫门。
所以像这样用来报时鼓楼就二十多座,还不包括废旧的鼓楼,黑羽卫能在一个时辰内找到画上一模一样的鼓楼,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肃王府马车穿过几个坊市,终于来到画上的鼓楼面前。
大理寺带人已经提前处理这起命案,现场已经被大理寺官差控制起来。
沈南意从马车上下来就仰头欣赏这座鼓楼,建在高砖台上的一座殿堂式建筑,台基高达四米,台上有五间重檐的木构殿楼,楼高四十六米多。红墙朱栏、雕梁画栋,非常雄伟壮丽。
这也就说明,这个高度,若是真的有人站在上面跳下来,必死无疑。
柏安衍轻声唤了她一句:“娮娮,你在看什么,还不跟上?”
沈南意这才
回过神,随他进入案发现场。
尸体已经被白布盖上,身上是一片血泊,大理寺官差都在四处寻找可疑物品,更有人在盘问当时看见坠楼时的场景。
“安排的不错,飞霆越来越像个大理寺少卿了。”沈南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
飞霆被夸自然开心:“都是耳濡目染,您和王爷之前是怎么查案的,飞霆可是都看在心里,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我都能用上。”
柏安衍走过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互捧。
他问飞霆:“来讲讲现在是什么情况。”
飞霆顷刻变为正经,认真地说:“事发时间就在刚才,也就是刚过辰时,飞廉和飞宴刚刚找到这个鼓楼时,就看见一个人正在掉下来,想救肯定是来不及,事发就在顷刻间。”
“四周商贩也全都是目睹这一情况,我们大理寺官差上前查看人就已经死了。”
“死者身份不明,现在只有仵作验尸后得到的摔死结论。”
沈南意顺势转身去那边问仵作:“可知是他杀还是意外?”
仵作见贵人上前,连忙叩首,怯弱地说:”依小的看就是摔死,死因意外。”
他的话带有几分肯定。
“若是意外,一个好端端的
人为什么要上这么高,再失足掉下去,这很不合理。”沈南意直接反驳。
仵作也觉得很有道理:“小的也想过,但死者表征都是摔亡,很难有其他的解释。”
“可有剖验?”沈南意转头追问。
仵作摇摇头,并不理解:“这么明显,还需要剖验吗?”
“我们为查清真相,必然不能放过任何细节。”沈南意言辞犀利,取代之前仵作的位置,再次进行检验。
她打开自己随身带来的有验尸箱,拿出各种工具,在验尸至今繁杂的消毒和净手。
柏安衍等人过去围观她验尸。
“死者,年纪在三十五岁左右,性别男,全颅崩裂,耳、鼻、口等处流出血液和脑脊液,颈部皮下出血,多发性肋骨骨折,腰椎骨折,体表损伤轻,内部器官损伤重,
四肢骨折多为粉碎性骨折。”
她复验和仵作所言结论大同小异,算是赞同仵作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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