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出门远行是实打实的一件苦差,瘴气疫症、拦路劫匪,甚至是一场雨都能夺去人的性命。带兵行军则愈发艰苦,连日行路除却生火做饭其余时间片刻不能停,文照虽是骑马赶路,但也并不轻松,骑马时间一久,她的大腿内侧就开始酸痛难忍,文照有心下来走一会儿,却见周棠骑在马上似是神色自如,于是也只好咬牙忍着。
马燕心中瞧不起文照、周棠这两个“柔弱文士”,更有意磋磨,他们的吃用和最底层的士兵一样,美其名曰“朝廷命官当以身作则”,文照看着陶碗中熟悉的麦饭豆糜,宽慰自己“就当是忆苦思甜”勉强忍了,待到终于扎营歇息,文照走到自己的军帐,顿时怒火攻心,狠狠一甩帐帘,就要去找马燕算账。
周棠连忙淌水走过来拽住她的手,“诶诶,你做什么去?”
文照恼怒地道:“我倒要去看看马燕他这个将军住的是什么地方!”
周棠无奈笑道:“他的军帐在地势最高处,自然干燥舒适。”
“那凭什么让我们住这种地方?!”
马燕给文照和周棠的军帐安排在了低洼处,军帐内到处是坑坑洼洼不说,因昨天刚下过一场雨,坑里头全是脏水。马燕给他们一人丢了一张烂木板,就算是张床了。
周棠叹道:“他自然是故意的,他巴不得你去找他吵架,然后就有由头遣你回洛京,这难道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文照烦躁地道:“可这根本不能睡人!”
“我带了毯子,咱们把两张木板拼到一起,铺上毯子,凑合着一起睡吧。”周棠说完,却见文照的脸色隐隐不对,他挑眉,“怎么,你嫌弃我?”
“不是啊,我……我就是累了。”文照心虚地移开视线,从周棠手中夺过毯子飞快地铺好,然后自己挑了一边躺下紧紧闭上眼睛,“我太困了,我……我先睡了。”
闭上双眼后耳力似乎就变得格外灵敏,文照在一片漆黑中,听见周棠似乎笑了一声,然后开始悉悉索索地宽衣解带,她一开始还当周棠只打算脱件外衣,没想到这厮脱衣服跟剥笋似的,剥了一件还有一件,带着体温的柔软衣料被一样样丢在文照身旁,她终于忍不了了,翻身而起,“周二公子,凑合睡一夜得了你还打算换寝衣呢?”
此时周棠已经把衣服脱得差不多了,上身只敞开披着一件白色的中衣,隐隐约约露出其中白皙结实的躯干,正提着中裤准备脱下。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愣住了。
文照的脸一个爆红,直挺挺地一头栽进毯子里,滋儿哇乱叫:“你……你这人怎么回事儿?你当这是军帐还是你的卧室,脱这么干净给谁看?!”
“什么叫给谁看啊?”周棠“嗤”地一声笑了,“今日骑马磨伤了腿,我打算涂点药膏。”
随即,文照鼻尖传来阵阵药香,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一道眼缝,看见周棠一只手伸在自己面前,手里正握着一罐药膏。周棠晃了晃那罐药膏,“你要用吗?”
“不……不用了。”文照若无其事地道:“我可一点事儿都没有,呵,你这男人,真是娇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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