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无疆 !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选择,有的时候个人的选择不得不屈从于现实的无奈,我很幸运可以选择我自己想做的,而且还可以拒绝一些不法诱惑,这是我最满足的。”陆为民继续悠悠的道:“没有了这些羁绊,我可以做得更自在,更投入。”
骆康同意陆为民的说法,他自己选择弃政从商何尝不是一种博弈之后的结果?
在仕途上寡淡无味,而家里企业确又需要自己这样一个勉强说见过世面的角色来担当大局,那时候两个弟弟都还小,根本没经历过风雨,自己不顶上,也许父亲就垮掉了也未可知。
看看周围这家垮那家起,起落兴衰实在是太寻常的事情,世人都只看到了成功者站在巅峰的一面,却没有看到一家成功企业背后往往就是十家八家企业的黯然落幕,古人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同样商场的胜利者一样是无数关门破产的企业积累起来的。
八十年代和微软公司同期成功的软件企业,放在现在还有几家存活下来?同样九十年代中期与微软激烈竞争的企业又有几家迎来了成功,绝大多数都早已经消失在商海中。
骆康对自己的选择并不后悔,对从政他并无多大喜好,相反从商反而能让他更能找准自己的位置。
事实也证明了自己在选择上没有错,天马化工已经成为国内精细化工行业中的佼佼者,在私营化工企业中天马化工已经成为无人敢忽视的巨擘,而自己向父亲建议并获准的从皮革鞣制化工制剂行业像更具发展前景的精细化工转型这一意见已经收到了成效,庐州那边的银马化工已经超越了东瓯本土的金马化工,成为天马化工集团的新增长极。
现在自己正掌握着这样一个正在飞速前进的大型企业,正在不断地创造着新历史,这让骆康既感到兴奋欣慰,同样也充满了期待,这样的生活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么?
“为民,你说得对,我们能有自己的选择,同样能在自己的选择中感受到自己的价值存在,我觉得这就值了。”骆康挥了挥手,似乎要丢弃掉很多如枝蔓一般衍生出来的各种想法**。
“谁说不是呢?”陆为民笑了笑,“你看看刚才来的那几个同学,又有几个不是对自己生活有一定认可的呢?起码也是有着自己追求目标,在向着追求目标前进,有着前进动力,才会来参加校庆,你觉得像这样一个更像是自我展示成功的舞台,对生活丧失了信心,或者事业一无所成的失败者会来么?连当绿叶都不够格的人,是不会来参加这种聚会的,除非他本人拥有无比强大的神经,可以无视现实俗世中的一切规则。”
骆康上下打量了一下陆为民,嘴角浮起一抹奇异的笑容,“为民,何必把这层脉脉温情的面纱撕开,让大家看到血淋淋的现实?你知我知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你如果还是一个乡镇或者县份上的普通干部,你会来么?我想不会,同样,如果我家里的企业在生存线上挣扎,我想我也不会来,或许我们这群人中只有曹朗可以无视这一条,因为人家有资本可倚仗,咱们没有。”
“得了,甭说得那么凄惨,没有那么多假设,我们来了,就行了。”陆为民知道骆康骨子里那种对傲劲儿又有些犯了,摇摇头,“借力借势不可耻,我觉得在我们这个年龄了,应该可以理性的认可这个观点了。”
草根起家对于四九城里那种红色家族自然不会有多少好感,但陆为民却不认为借力借势有什么错,有资源不用,那是傻蛋,关键在于你的能力能不能驾驭这力和势,不能,那么你可能就是烂泥糊不上墙,甚至可能被这力和势带上不可控的高处再栽下来,跌得粉身碎骨,能,你则可以节约一段对很多人来都很关键的时间。
自己一样借过力借过势,骆康也一样,没有父辈的积淀,他的天马化工集团也不可能这么短短十多年就走到现在这一步,毕竟他没有自己的先知先觉。
“那顾天来是不是也想来找你借力借势?”骆康眼珠子一动,陡然反转,问道。
“我不知道。”陆为民摇摇头,“正如你所说,他可能找我有事儿,是不是借力借势我不清楚,但是我从来不反对借力借势,只要在合情合理合度的范围内,同学间相互帮一把也很正常。”
骆康摇摇头,“为民,你在昌江宋州,顾天来在湘省,你能帮他啥?莫不是他想通过你找曹朗?你和曹朗与他的关系都差不多,或者他觉得曹朗不好打交道,你更好说话一些?”
“谁知道呢?谜底终究会打开。”陆为民耸耸肩,看了看表,“差不读了,还有几分钟,对女士,噢,女神,我们要更尊重一些,走吧,一起去接卢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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