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把药翻找出来,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能不能先沐浴?自打被追杀出来,我已有四日未曾沐浴了。”
周立寒哦了声:“那你等会,要烧水。”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是洗不得冷水的。更甭提这孱弱的小身板,洗个冷水澡怕是要去掉半条命。
“烧好了,兑了些凉的。你看这温度如何,太烫再兑。”
“多谢周公子,这样刚好。”
“别那么叫,我就一粗鄙平民,听得膈应。”周立寒道,“你会不会洗?要不要帮你?”
想来金贵少爷洗澡也有一群人伺候,只用摊平享受就好了。
男孩脸上微热:“我自己可以。”
他吭哧吭哧地提拉着木桶,艰难挪步到厨房旁,那个用几片木板围起来的小角落便是浴房了。
洗的时候时不时响起些磕磕碰碰的声音,想来是没习惯那逼仄的空间。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男孩终于洗完,一身水气地走出来,脸颊上终于浮现出一层蒸红的血色。
周立寒正搬张竹椅坐在屋外,拿着一沓这旬的工作日志,借着月光整理写成综报。
“洗完了?”她瞥了眼男孩挺轻松提出来的木桶,瞪圆了眸子,“洗完了?!”
“啊?”男孩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说的第二个洗完了是什么意思,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有些羞赧,“嗯...洗完了。”
周立寒啪地把日志拍在脸上。
往日她洗澡都懒得烧水,今日难得烧一回,当然自己也想用一回热的了。
倒是忘了教金贵少爷省点用水,给她也留些。
“我想着沐浴慢,快洗完时热水便凉了。”男孩稚嫩的话音愈发小声,“就......没给周...兄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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