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寒当然没有真为了澄清就给他看信,没这必要。她直接上马,去向县学的马场。
今日是岩城的武举学子比马术。周庭霄虽然不是武举考生,但因乐台还在时让他年满十四即可入职锦衣卫,是以他早就开始学马准备了。
周立寒赶到的时候,周庭霄那场已经进行了一半。
少年们像风一样席卷而来,嘹亮明朗的驭喊声直冲云端;策马你超我赶、竞相驰骋,在外圈满当当的围观人群起哄下火热无比。
人太多了,周立寒根本挤不进去,只能坐在自己的马背上立在人群之后伸着脖子远观。
按时间来说,到这个点已经是决赛了,这一场只有五个人在比。
周庭霄驾着姥爷为他调教好的一匹野马,正与另一位骑手紧紧挨着,不相上下,随时都可能变成第一,也随时都会被拉到第二。
玄色的利落马服勒出他拔毅的上身,乌黑的发不同于往日只扎半头,干净清爽地高束于顶;美人尖两端,龙须发随风飘逸,似有冲天之势;
男孩的面容已褪去幼年的婴儿肥和稚气,英气的棱角逐渐显露;愈发调理康健的气色白里透红,俨然是一个俊朗刚劲的正茂少年。
周立寒一看见他,笑容很自然地绽开了。
“周庭霄,加把劲啊!”她在外围扯着嗓子喊,“饿死了,赶紧跑完,跟我回家吃饭去啦!”
话一喊出,只见已经被甩开一匹马的距离、落得第二的周庭霄,原本疲惫渐露的双眼骤然一亮。
“驾!”仿佛浑身力气瞬间回流一般,他抄着马鞭挥下,不出几息的功夫便又与第一名齐头并进,在最后半圈的冲刺中以半马之距领先夺魁!
霎时间,场外观众响起热火朝天的欢呼或嚎啕声,有人为周庭霄的险胜叫好不已,有人为其他选手的惜败捶胸顿足。
“不愧是周千户的弟弟,这马上英姿真是一脉相承!”
“人家如今可不只是周千户的弟弟了,没听说周小郎君也要在锦衣所定职了吗?”
“可我记得周小郎君是科举子呀,不是之前才考过了乡试么?”
“你来得晚,不知道他刚到岩城的时候,前任锦衣所千户就预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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