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懿尘感受着咽喉上冰冷的剑锋，浑身都已经发麻。

那剑锋之冰冷，从咽喉上传遍全身，让他不敢动弹，死亡距离自己如此靠近。

他粗重的呼吸着，喉结上下滚动，一口唾沫滚在喉咙里，都不敢吞下去。

“你，是你！”龙懿尘脸色已经惨白，他只剩下一条手臂，手指死死的捏着自己的大腿，也许这样，才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你不是说是叶菩提吗？”李天命微笑着问。

“我错了，我有眼无珠，你的可怕超出了我的预料，我对你万分服气。”龙懿尘为了活命，已经顾不上尊严了。

人死灯灭，不能呼吸，渴望的一切烟消云散。

母亲的仇没能报答，一生的夙愿没能实现，心中有这么多的不甘心，他怎么可能，不恐惧死亡呢？

那种意识消散，在死亡关头挣扎的感觉，谁都不愿意承受。

“哈哈。”李天命笑了笑，他收起了东皇剑，道：“别吹捧我了，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这苍茫大陆永恒存在，谁都主不了它的沉浮，这世界上不管是谁，都是一粒历史的尘埃，连上神都会死于时间轮回之中，谁都不要过分吹嘘自己。”

见过乾帝和叶菩提，以审判之眼看待这个世界，李天命感悟了良多。

“凡人心高气傲，自以为有点智慧，能移山填海，便以为自己超脱了世界，是天地的掌控者。其实可笑至极，天地万物自有其运行规则，万物都在天道的框架之内，每个人都要对自然心存敬畏，大家都是一粒微尘，千万别高估自己。”

龙懿尘完全听不懂，他在故作高深说什么，他只关心的是，他会不会杀死自己？

他低着头，心中煎熬，紧张而颤栗。

就在这时候，李天命越过了他，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看在你这辈子规规矩矩的份上，今天饶你一命，以后好自为之。”

听到这句话，龙懿尘紧绷的身体，终于松了下来，整个人瘫软在了海面上。

接下来，他恐怕会用新的方式，来思考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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