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他在这里多久了?”
“将近一年。”
“他一来就关在地牢里?”
“不是的,先生。他想杀死一名为他送饭的狱卒,这才被关进地牢的。”
“他想杀死狱卒?”
“是的,先生,就是替我们掌灯的这个人。是这样吗,安托万?”典狱长问。
“对,他要杀我。”那狱卒说。
“是吗!他是个疯子?”
“比疯子更糟,”那狱卒说,“简直是魔鬼。”
“不要训训他吗?”督察长问典狱长。
“不用了,先生,像这样已经够他受的啦;再说他也快疯了。这种情形我们见过,我看不出一年,他的神经就完全错乱了。”
“这对他来说,说不定倒是好事,”督察长说,“真的疯了,痛苦反而少些。”
读者不难看出,这位督察长是个挺有人情味的人,很适合从事这份应以博爱为怀的工作。
“您说得对,先生,”典狱长说,“您的想法表明您对这事儿琢磨得挺透彻。这不,二十来尺[1]开外还有一个地牢,可以从另一个楼梯下去。那里面关着一个老神甫。他当过意大利一个政党的头儿,一八一一年起关在这儿,一八一三年底发了疯。从那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先是愈来愈瘦,后来又长胖了。您看这一位不如看那一位,他疯得有趣,看了不会让您伤感。”
“我两个都看,”督察长说,“做事得做实在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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