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贝尔图乔先生心花怒放地退了出去,伯爵对周围的人影响之大、之深、之实在,由此可见一斑。
六点整,大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咱们的北非军团骑兵上尉骑着那匹美狄亚来了。
基督山笑容可掬地站在台阶上迎候。
“是我第一个到,我早就料准了!”莫雷尔大声对伯爵说,“我有意想早到,好让您有点时间先单独跟我待一会儿。朱丽和埃马纽埃尔有好多话要我告诉您。嗨!您知道吗,您这儿可真太美了!请告诉我,伯爵,您的手下人会照料好我的马吗?”
“放心吧,亲爱的马克西米利安,他们内行着呢。”
“得先用草把给它擦擦身子。您知道它跑得有多快哟!简直像阵风!”
“那当然,我完全相信,一匹值五千法郎的好马嘛!”基督山说这话时的口吻,就像父亲在对儿子说话。
“您懊悔输掉的钱啦?”莫雷尔嘴角挂着他那坦然的微笑说。
“我!天主不容让我懊悔!”伯爵回答说,“不。除非这匹马不行,否则我是不会懊悔的。”
“它棒极了,亲爱的伯爵,德·夏托-勒诺先生,法兰西顶尖的行家,还有德布雷先生,他骑的是部里的阿拉伯名马,他俩刚才在我后面拼命赶我,结果还是落下了一段距离,我这不是先到了吗?他们后面还跟着唐格拉尔男爵夫人的马车,驾车的那几匹马跑得正欢,每小时也要跑到六里呢。”
“这么说,他们随后就到?”基督山问。
“瞧,他们来了。”
果然就在这时,一辆由浑身直冒热气的辕马拉着的双座四轮马车,以及两匹气喘吁吁的坐骑,来到了正在打开的铁门跟前。一转眼工夫,马车驶过弯道,停在屋子的台阶跟前。两位骑手也跟在后面同时到达。
德布雷利索地跳下马鞍,来到车门跟前。他把手伸给男爵夫人,男爵夫人扶着他的手下车的当口,做了一个旁人难以觉察的小动作,除了基督山,确实谁也没有觉察到。
但伯爵的眼睛是不会漏过任何事情的。他看到有张如同这动作本身一样难以觉察的白色小纸条闪了一下,从唐格拉尔夫人手里塞进大臣秘书的手里,其手法的娴熟,表明她对此门道已是驾轻就熟。
跟在妻子后面下车的是那位银行家。他脸色苍白,不像是从马车里,而像是从坟墓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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