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就在唐格拉尔夫人和检察官先生在他办公室做长谈的时候,一辆敞篷旅行马车驶进埃尔代街,穿过二十七号宅邸的大门,停在院子里。
片刻过后,车门打开,德·莫尔塞夫夫人扶住儿子的手臂下了车。
阿尔贝送母亲进屋后,就吩咐备水洗澡和套车。贴身男仆刚伺候他装束停当,他就登上马车直驶香榭丽舍林荫大道基督山伯爵的府邸。
伯爵带着惯常的笑容迎接他。这真是件怪事:这个人的内心世界,仿佛谁也没法向那里面多走一步似的。有些人想,不妨这么说吧,强行闯入他的心灵禁区,可每次都撞在了一堵墙上。
莫尔塞夫本来是张开双臂向他跑去的,但见了他——尽管他脸上带着友好的笑容——却不由自主地收起胳臂,只敢伸出一只手去。
基督山呢,仍跟平时一样,只在对方的手上轻轻碰一碰,并不握紧。
“瞧!我来啦,”莫尔塞夫说,“亲爱的伯爵。”
“欢迎。”
“我一小时前刚回来。”
“从迪耶普来?”
“从特雷波尔[1]来。”
“喔!是么。”
“我一回巴黎,就先来看您。”
“您真是太好了。”基督山说这话的口气,仿佛在说一桩不相干的事情似的。
“哎!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消息!您问我这个外国人有什么消息?”
“我问有什么消息,意思是说您有没有为我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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