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莫雷尔问。
“而且,如果爷爷允许的话,我就可以兑现我对您许下的诺言了。”
瓦朗蒂娜说最后这两句话时声音轻极了,莫雷尔要不是全神贯注地在听,一准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我把您的意思说清楚了吗,爷爷?”瓦朗蒂娜又问了诺瓦蒂埃一句。
“是的。”老人说。
“等我跟爷爷一起住出去以后,莫雷尔先生,”瓦朗蒂娜接着说,“您就可以上那儿,当着我这位慈祥可敬的保护人的面去看我。要是到那时,我俩的心灵之间已经开始形成的这种联系,这种也可能是无知或任性的联系,在您看来是体面的,是能够保证我们今后生活幸福的,(唉!人们常说,因为遇到阻碍而变得炽热的心,当一切顺利时就会冷却的!)那么您就可以来向我求婚,我等着您。”
“哦!”莫雷尔喊道,他真想跪在诺瓦蒂埃面前,就像跪在天主面前一样,他也真想跪在瓦朗蒂娜面前,就像跪在天使面前一样,“哦!我这辈子有过些什么德行,竟配得到这样的幸福呵?”
“在这以前,”姑娘以她纯情而严肃的口吻继续说,“我们得尊重礼俗和我们父母的意愿,只要这种意愿不是要把我俩拆散。总之只有一句话,而且我之所以要把这句话再对您说一遍,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已经把一切的一切都包括在内了:我们得等待。”
“我向您保证,先生,”莫雷尔对着老人说,“这句话所意味的种种约束,我将会愉快地,而不是勉强地,去接受它们。”
“呵,我的朋友,”瓦朗蒂娜用异常温柔的目光注视着马克西米利安的胸口说,“我从今天起,就把自己看作早晚要清白体面地在名字前加上您姓氏的人了,所以请您千万不要鲁莽行事,不要因此而连累我的名声。”
莫雷尔把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诺瓦蒂埃始终以温柔的目光瞧着他俩。巴鲁瓦仍站在进门的地方,就像一个大家觉得在他面前无需隐瞒什么的人那样,笑吟吟地擦着从秃顶上往下淌的大颗大颗的汗珠。
“哦!天哪,瞧他有多热呀,我们的好巴鲁瓦。”瓦朗蒂娜说。
“噢!”巴鲁瓦说,“这是因为我跑得太快了,小姐。不过我得为莫雷尔先生说句公道话,他比我跑得还快。”
诺瓦蒂埃把目光投向一只托盘,那上面放着一瓶柠檬水和一只杯子。这瓶柠檬水,诺瓦蒂埃在半小时前喝掉过一点。
“噢,我的好巴鲁瓦,”年轻姑娘说,“您拿去喝吧,因为我看您一直在瞅着这大半瓶柠檬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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