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大厅接待来客吗?”
“不,有一位堂弟代我行使这伤心的职责,我,我还要去工作,大夫;当我工作的时候,我就忘了其他的一切。”
果然,还没等医生走到门口,检察官便又工作起来了。
在台阶上,德·阿弗里尼遇见了维尔福对他说的那位亲戚,此人在这个故事里正如在这个家族里同样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是生来在这个世界上充当供人差遣的角色的这么一个人物。
他很准时,穿着黑衣服,胳臂上箍着黑纱,带着一副准备随时根据需要而调整的脸容来见他的堂兄,随后就上客厅去了。
十一点钟,灵车辚辚驶过院子里的石板地,圣奥诺雷区的街上挤满了交头接耳的人群,这些看热闹的人碰到富家办丧事,就像碰上喜庆节日一样兴致勃勃,会像去看公爵小姐的婚礼一样起劲地赶来参观一次铺张的出殡。
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的大厅里渐渐挤满了人,首先来到的是我们的一些老相识:德布雷,夏托—勒诺,博尚,然后是司法界、文艺界和军界的所有头面人物;德·维尔福先生凭他的社会地位,尤其是凭他的个人声望,早已跻身于巴黎社交界的上层圈子。
那个堂弟站在门口接引每位来客。态度冷漠的来客们,看见他那副无动于衷的尊容,应该说会觉得轻松不少,因为这张脸不像一位父兄或未婚夫那样,让来客觉着非装出一副虚伪的愁眉苦脸的样子,或者非挤出几滴假惺惺的眼泪不可。
那些彼此认识的来客用目光打着招呼,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其中有一簇人由德布雷、夏托—勒诺和博尚组成。
“可怜的姑娘!”德布雷也像别人一样,先对这场丧事言不由衷地说上几句,“可怜的姑娘!这么有钱,这么漂亮!夏托—勒诺,才多久哪?……至多不过三四个星期以前吧,我们还在这儿参加那场结果没签成的婚约签字仪式来着,那时候您想得到会出这种事情吗?”
“的确想不到。”夏托—勒诺说。
“您认识她吗?”
“我在德·莫尔塞夫夫人的舞会上跟她交谈过一两次;尽管她的神情有点忧郁,但看上去还是挺迷人的。她的继母去哪儿了,您知道吗?”
“她跟接待我们的这位先生的夫人一块儿待着呢。”
“这一位是何许人哪?”
手机版阅读网址:www.77k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