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江宗信。”
“草民安远。”
田兴利引两位豪绅入内,两位豪绅这才见到正主,不约而同地抱拳打招呼,话头齐整,倒似提前演练过一般。
“有幸见得唐小姐。”两人说话便如一声。
“我亦有幸见得二位先生,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唐婉侧身行个万福礼,真个端庄大方,仪态雍容,俨然大家闺秀。
田兴利便引二人在下首椅子上坐下,上前说了二人来意。
“好好好,今早就听得喜鹊叫,果然是贵客登门。”唐婉喜不自禁,“二位长者急公好义,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有二位相助,这银号运作指日可待,我替这休宁的年轻后生们谢过二位了。”
屋内众人便就银号的章程,运营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到那里买铺子开张,雇佣那些人手展开了友好而激烈的讨论。林林总总,细细地说了一个多时辰。
“两位长者的心意我已知晓了。江先生一掷千金,安员外更是慷慨豪爽,唐婉感激不已。”唐婉拉长语调,伸出两根指头,转了口风,“只是现在有两个关碍。”
“有何关碍,唐小姐但讲无妨。”安远双目圆睁,灼灼目光紧盯着她,头上见汗,声音都带一丝颤抖。
“一则银号利于民生,官府不参些股份说不过去,而且那些中小乡绅也有出力之心,也得放些股份给他们,共担风险,共享荣光。所以对二位的投资,银号是欢迎的。但二位若想就这么包圆了全部股份,那却是不行。”
“二则一万两的初始融资金额是经过精确计算的,配套的贷款发放回收流程都需要熟练人手,银号的各项制度也需要试运行一段才能纠正谬误。就算资金再多,也要受制于人手和制度。船小好调头,急于求成反而不美。”
唐婉话讲完,一双美目在二人面上游移不定。
“唐小姐此言有理,不过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我和安员外拳拳之心,总不能比别家占得还少。”江宗信不着痕迹地瞟一眼安远,隐晦地鼓动他和自己统一战线,一起施压。
“我老安投资银号只为行善积德,悉听唐小姐安排,股份占多占少不重要。”安远却是一反常态,姿态低到离谱。
江宗信嘴角一抽,好你个老安,咱们在县衙外碰头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个做生意的,不争不抢,你等着银子自己往你口袋里蹦呢。
安远半拉屁股坐在椅子边上,白胖的身子微微前倾,脸上带笑,温顺如猫。江宗信的暗示他自是明白,却是不敢造次。从一进门,他就施展了祖传的观人术,在他眼中,唐婉就是一个白色光团,柔和的光芒笼罩周生三丈,和她一比,自家胖丫的尺许气运就像萤火比之皓月。而且白色光团表面有雾气氤氲流转,隐约有金光透射出来,看不清里面究竟,就算他把观人术催发到了极致,也还是朦胧一片,雾里看花。
“这个安伯父人还怪好的,不像江伯父那么咄咄逼人。”唐婉心里想着,面上一片冷清,“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两家占据份额太多,我担心理事会上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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