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沈砚书推门而入,抬眸就看见站在窗前的身影,纤细而挺拔。
不大的年纪,却有人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度。
沈砚书安静地环视一周。
书房里只有晏璃一人,慕苍不在。
他抬手带上房门,温声开口:“长公主殿下。”
晏璃转过身,平静地望着这个久违的男子,如青竹一般修长如玉,温润雅致,却城府极深——南国最年轻的丞相,沈砚书。
“坐吧。”晏璃开口,面上没有丝毫愤恨、仇视等负面表情,反而像是跟久违的老朋友在打招呼,“在这里等多久了?”
沈砚书没坐,倒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五天。”
“嗯。”晏璃走到书案后坐了下来,“喝茶吗?”
“……不用。”沈砚书缓缓摇头,原本镇定自若的表情,不知何故突然就龟裂似的,声音微梗,“我……”
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他垂下眸子,有些不敢看她:“长公主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挺好。”晏璃点头,“见识到了很多不一样的风景,遇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人。”
沈砚书低低嗯了一声,一向健谈的人,此时像是哑了声一样,口舌突然变得笨拙起来。
“坐吧。”晏璃又说了一句,“既然来了,我们就好好聊聊,不必过于拘束。”
沈砚书嘴角抿得死紧,五脏六腑忽然剧烈绞痛,他脸色苍白,呆呆僵立片刻,缓缓跪倒在地。
晏璃见状,声音淡淡:“这是做什么?”
沈砚书垂眸,脸色白得透彻,嘴唇哆嗦了良久,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晏璃也没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
书房里空气仿佛就此凝结。
晏璃不发一语地看着他,此时倒是明白,这人等了五天不是为了灭口,也不是为了阻止她回皇城。
而是来请罪的?
何必呢?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砚书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攥着袍子的双手缓缓松开,整个人显得疲惫又绝望。
晏璃声音淡淡:“看来你没打算替自己辩解,也不想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臣无从辩解。”沈砚书声音发涩,“臣罪孽难消,罪无可恕,心甘情愿听陛下发落。”
“原因。”
“臣鬼迷心窍。”
“你出去吧。”晏璃声音冷漠,不复方才那般温和闲适,“我不想跟没有诚意的人浪费时间。”
沈砚书表情僵硬,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臣鬼迷心窍,利欲熏心,一厢情愿地觉得只有萧王才有资格坐上皇位,所以自作主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你的主意,跟萧王毫无关系?”
“是。萧王从头到尾并不知情。”
“死到临头都不忘把你的主子摘出去,你对他还真是忠心耿耿。”晏璃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沈砚书,你来石安河求死一句,萧王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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